&ep;&ep;姜淑妃晋贵妃位的消息如一石激起千重浪,在后宫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。

&ep;&ep;要问谁最愤怒,裴皇后还真轮不上第一名。

&ep;&ep;不管是三妃协理也好,贵妃独掌也罢,她依旧是大周朝真正的一国之母,哪个女人也管不到她头上。

&ep;&ep;何况她还有那条密道,就算是要混出宫去做点什么也容易得很。

&ep;&ep;德妃也没什么感觉,自从被逼着投靠了裴皇后,她已经对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没了兴趣,那些破事儿爱谁管谁管,反正得势的人永远都不会是她们母子。

&ep;&ep;贤妃马芸蔚很生气。

&ep;&ep;裴皇后在她面前示弱之后,她委实得意了好一阵。

&ep;&ep;然,好景不长,先是姜狐狸宫里长大的瑞映得了一位好驸马,让唐修仪母女俩大大地丢了脸面。

&ep;&ep;虽然此事同她并无干系,但张良媛母女为什么得意?在她看来还是姜狐狸在背后做了小动作,陛下的心真是太偏了!

&ep;&ep;果然,才不过一日的工夫,姜狐狸就得了天大的好处。

&ep;&ep;贵德淑贤。

&ep;&ep;不管过了多久,不管儿子有多争气,她马芸蔚永远都是老末儿,永远都是被人踩在脚下的那一个。

&ep;&ep;但她一点不气馁,反而让她更加看清楚了一件事儿。

&ep;&ep;他们母子必须和裴廷瑜联手,否则不定哪一日陛下头一昏就把太子之位给了姜狐狸的儿子。

&ep;&ep;最最愤怒的人非姜淑妃,哦,不,姜贵妃莫属。

&ep;&ep;对于一个早已经没有了争斗之心,只想在剩下的几十年中吃吃喝喝,逗逗鸟儿,玩玩孙子孙女的女人而言,突如其来的晋升简直是遭罪!

&ep;&ep;贵妃,贵个屁啊!

&ep;&ep;俸禄以及四时供奉同淑妃一模一样,不过就是名声好听点儿……

&ep;&ep;错了,在她听来比淑妃俗气多了。

&ep;&ep;宣旨的太监离开后,不等宫人们道喜,她便气鼓鼓回了内室,扑倒在床上嘤嘤哭了起来。

&ep;&ep;其他宫人不敢随意乱闯她的内室,一双双眼睛都只看着曲莲。

&ep;&ep;曲莲一个头两个大,但也只能尴尬地笑笑:“娘娘这是喜极而泣呢,都下去做事儿,别四处传话。”

&ep;&ep;宫人们不敢多言,各自散去不提。

&ep;&ep;曲莲提着裙摆,放轻脚步走进了内室。

&ep;&ep;“曲莲哇——”姜贵妃扭过头,泪眼涟涟地望着她最信任的掌事宫女。

&ep;&ep;“娘娘,您可千万别再哭了,晋位分是大好事儿,您得高兴啊。”曲莲坐在床边耐心劝道。

&ep;&ep;就算不高兴也绝不能是这个表现,万一传到陛下耳朵里可就糟了。

&ep;&ep;如今她们翠微宫是整座后宫最显眼的地方,不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!

&ep;&ep;姜贵妃吸了吸鼻子道:“你甭劝我,我脑子清醒着呢。本宫就是要让陛下知道,本宫一点不稀罕做什么贵妃!”

&ep;&ep;曲莲不敢吱声了。

&ep;&ep;的确,论起心机手段和对陛下的了解,娘娘比自己强了百倍,她既然敢公然甩脸子哭出声儿来就不怕任何人去陛下那里挑唆。

&ep;&ep;姜贵妃用食指抹了一滴泪珠,苦笑道:“话是那么说,本宫生气却是真的,承哥儿赐名那次就积攒了多少怨气,好容易这几月散去不少,他又把我提出来给人当靶子。”

&ep;&ep;曲莲看着她的样子也是心疼得很,再次开口道:“娘娘,气坏了身子不值当,不过像皇后娘娘那样倒也……”

&ep;&ep;姜贵妃冷哼道:“装病这种不入流的招数本宫还不屑用,扶本宫起来,重新打水梳洗上妆换衣裳,今晚陛下一准儿会驾临翠微宫。”

&ep;&ep;这态度变得也忒快了,曲莲有些难以适应。

&ep;&ep;姜贵妃笑道:“放心,本宫好着呢,既然非逼着本宫做这个手握实权的贵妃娘娘,本宫绝对不会怂了,旁的不说,总要护住老四一家平平安安。”

&ep;&ep;“哦。”曲莲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,赶紧给姜贵妃打水。

&ep;&ep;净面之后姜贵妃坐在了梳妆台前,曲莲又忙着替她重新梳发髻。

&ep;&ep;“曲莲呐——”看着镜中眉目清秀的女子,姜贵妃重重叹了口气。

&ep;&ep;曲莲的手顿了顿:“娘娘?”

&ep;&ep;姜贵妃拍了拍她的手:“时间过得真快,你在本宫身边伺候也十年了,二十二岁,留不住了啊。”

&ep;&ep;曲莲笑了笑:“留得住,奴婢从没想着出宫。”

&ep;&ep;“傻丫头可不许有这种想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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