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周窈很少提外男,周谡不由得问清楚:“怎么?娘子有兴趣当红娘?”

&ep;&ep;“恰恰相反,”周窈终于提到了正事,一本正经对周谡道,“你同他讲讲,小妹还小,脸皮薄,经不住玩笑,以后还是要注意点分寸。”

&ep;&ep;秀水镇不大,一点风吹草动,传出去都能成大事,姑娘家最重要的是名声,传坏了,可就麻烦了。

&ep;&ep;周谡立在桌前,恩了声,表示自己知道了,会同李铁好好谈谈。

&ep;&ep;“娘子,有没有看到我用来装废纸的篓子?”

&ep;&ep;男人随口一提,周窈背对他,垂着眸,亦是随口回:“没看见,我又不用你那桌,哪里知道。”

&ep;&ep;没一会儿,周窈听到男人轻快的一声,似是找到了,提着篓子从周窈身边经过,去了趟厨房,将废纸扔到了土灶里,当柴火烧了。

&ep;&ep;周窈倚在窗边,悄悄开了条缝,待男人从厨房出来,又迅速拉上。

&ep;&ep;周谡一进屋,就见周窈直直盯住了他,不禁走过去,将小妇拥入怀里,亲亲光洁饱满的额头。

&ep;&ep;“娘子这是怎么了?腹中孩儿在闹你?”

&ep;&ep;说着,周谡一只手覆上女子依旧平坦的小腹上。

&ep;&ep;“它才多点大,要闹,也不是现下。”

&ep;&ep;顿了下,周窈仍是直视着男人,缓缓道:“我只是想着夫君在外赚钱太辛劳,一出门就就好几日不归,家里人也挂心,若有更为轻松的赚钱门道,该有多好。”

&ep;&ep;“若能轻松点,自然更好。”周谡顺着媳妇的话,也想听听她有何高见。

&ep;&ep;“兴许老天爷都看不惯夫君如此辛苦,正巧这机会就来了。”

&ep;&ep;周谡看着媳妇,不语,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。

&ep;&ep;周窈面上绽出一抹笑,柔声道:“吴婶说镇上新来了个桂老爷,人可厉害呢,在宫里当大总管,如今告老,家人都不在了,就想收个干儿子给自己养老,继承自己的家业。”

&ep;&ep;周谡侧耳倾听,一句一句听得仔细,周窈边说边看他侧脸,越说越起劲:“镇上不少人动心思,可人家宫里来的,要求高,一个个上门自荐,全被拒了。”

&ep;&ep;听到这,周谡终于出声:“一个都瞧不上,莫不是故意弄个噱头,耍着人玩。”

&ep;&ep;“夫君未曾见过那桂老爷,就这般说人,未免太武断了。”

&ep;&ep;“武不武断,总归与我们无关。”周谡何等敏锐,哪里听不出小妇弦外之音,只当不懂,极力撇开。

&ep;&ep;可周窈既然提了,就不能让男人撇掉。

&ep;&ep;“谁说无关,认个干爹,就能轻松过上好日子,这样的好事,夫君难道一点都不心动。”

&ep;&ep;“管阉人叫爹,这算好事?”到了周谡这里,更不可能,认个奴才做爹,老祖宗的脸要被他丢尽。

&ep;&ep;见周谡抵触情绪明显,周窈越发瞧着他,张了张嘴,最终没再说什么。

&ep;&ep;片刻后,周窈再道:“那么,夫君能不能给我个承诺,往后去了哪里,去多久,何时回,能否给个准话。若路上出了意外,一时回不来,能不能托人捎个信,也请不要嫌麻烦。”

&ep;&ep;“理当如此,这回是为夫疏忽了,赶着一批货,没有及时告知娘子。”不知为何,周谡总觉得怀里的小妇不大一样了,但具体哪里不对劲,他也说不上来。

&ep;&ep;不过,周谡也没空细想,当务之急,是查一查这个新来的桂老爷,是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。

&ep;&ep;毕竟,在宫里,做到总管的桂姓公公,只有那么一个。

&ep;&ep;这一夜,二人相拥而眠,看似亲密无间,实则各怀心思。

&ep;&ep;一大早,周谡吃了两个肉包,连米粥也没喝就出门,往铺子里去了。

&ep;&ep;周窈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,默默将放在他位子上,一口未动的粥拿过来,自己小口,慢慢地吃。

&ep;&ep;周父见女儿异常沉默,于是问她:“你跟阿谡提了那事?”

&ep;&ep;周窈嗯了声。

&ep;&ep;“没同意?”周父再问。

&ep;&ep;周窈仍只是嗯。

&ep;&ep;周父一副我早就知如此的表情,劝女儿道:“强扭的瓜不甜,阿谡是个心气高的,又有本事自己挣钱,不愿意也是情有可原,你不能因为这种事就跟他生分了。”

&ep;&ep;“谁和谁生分?”周窈反问,一下子将周父怔住了。

&ep;&ep;“生分的是谁,谁知道。”周窈又是一句,自问自答。

&ep;&ep;周父更无语,他可能真是老了,年轻夫妻的心思,猜不透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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