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背后传来男人由衷的话语,话里充满了感叹。

&ep;&ep;家里家外,都是她在操持,三个孩子的衣食住行,更是她亲力亲为,而他时常在外奔波,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。

&ep;&ep;听到这话,周窈也只是掀了下眼皮,未转身,如平常闲话般笑着道:“不都是这么过来的,我算有福了,住大宅,有仆人伺候,子女双全,家庭和睦,烦恼少。”

&ep;&ep;一个女人最在乎的东西,她都有了,累点,又有什么呢。

&ep;&ep;男人给予她的安全感,足以支撑她在最累的时候,筹钱筹得满脑子都在打结,烦闷到觉得天昏地暗,也能咬咬牙捱过去。

&ep;&ep;只因她知道,他在外,更不易。

&ep;&ep;有几次回来,她给他宽衣,到了最后一件里衣,他不让她碰了,还笑她这般急,待他缓缓,再来伺候。

&ep;&ep;直到熄了灯,黑灯瞎火了,他才摸过来,抱着她。

&ep;&ep;待到天亮,她睁眼,他又齐齐整整,一块肉也不让她瞧见。

&ep;&ep;她假装不知道他半夜起来拿着一点蜡烛悄悄上药,只把药箱里的药物备得更齐全,让他用到最好的药,尽快好起来。

&ep;&ep;孩子面前,他不提,她也配合他。

&ep;&ep;只盼这时光更温柔些,别慢,也别太快,她与他,还有孩子们,能多一些时间,更好地相处。

&ep;&ep;这一日,小花卷和小年糕在院子里无忧无虑地欢笑,缠着哥哥要看他耍刀,夫妻俩就站在窗前看着,唇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
&ep;&ep;何曾想过,那一年,十六岁的周家大姑娘捡到一个浑身是血,来路不明的男人,磕磕绊绊地成了亲,连个交杯酒都喝得不情不愿,多看一眼都嫌烦,只以为过一日是一日,待男人想起过往,迟早要散。

&ep;&ep;然而世事难料,将就着过日子,却不想越过,越停不下来,到最后,出乎意料地,竟活成了自己最想要的样子。

&ep;&ep;回想往事,周窈不禁一声笑出来。

&ep;&ep;周谡低头,看着怀里仍是让他迷恋不已的女子,亲亲她的发顶,也笑。

&ep;&ep;周窈抬头,问他笑什么。

&ep;&ep;“笑你想笑的。”

&ep;&ep;周窈唇角愈发上扬,忽然问道:“进我周家,你有后悔过吗?”

&ep;&ep;抛却以往的所有,就连孩子,也是冠他们周家之名。

&ep;&ep;周谡倒真的仔细沉思了下,才点头道:“后悔,也有。”

&ep;&ep;周窈挑眉,看他后面怎么圆。

&ep;&ep;然而男人这一句便道:“只后悔,为何不早些进周家的门。”

&ep;&ep;早些遇见,他也会更多一些快活的时光。

&ep;&ep;就知道,这男人心里再满,再愿意,嘴上仍是要耍点皮子。

&ep;&ep;“哥哥,再来,要飞起来。”小年糕甜甜的声音传来。

&ep;&ep;夫妇俩的注意力重回到孩子身上,看着大儿子把小女儿抱起,带着她飞,小女儿笑得脆生生,欢快极了。

&ep;&ep;周窈倚到男人怀里,满眼柔意。

&ep;&ep;“小馒头是个好哥哥。”

&ep;&ep;男人应了声,亦是柔意满满。

&ep;&ep;“他们都是好孩子。”

&ep;&ep;第115章.团圆&ep;这一生,足矣

&ep;&ep;大雍年仅十岁的幼帝登位伊始,与朝廷对峙多年的义和军也在崇州正式建制,但身为义和首领的周谡并未称帝,而是效仿西南圈地自拥,自封为崇王,但与西南王不同的又是,崇王所辖的十二州,彻底脱离大雍管束,不尊皇命,与朝廷分庭抗礼,实现真正的自治。

&ep;&ep;自此,义和军已经彻彻底底成了朝廷一块割不掉,又治不好,甚至越来越严重,有可能危机性命的心病。

&ep;&ep;高弼更是在一次与义和军领帅周卓的对峙中,被对方当胸一刺,险些命丧槐山嵬坡,至此,朝廷元气大伤,乱作一团。

&ep;&ep;满朝文武,竟无一帅将能够领兵。

&ep;&ep;幼帝下诏,急调守边的韩冲回来灭敌。

&ep;&ep;然而韩冲颇有几分坐山观虎斗的意思,竟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为由推了皇命。

&ep;&ep;早已过了守丧期的郑聃出山后,更是直接投靠了敌营。

&ep;&ep;薛进则和高弼一样,征战多年,旧疾新病齐发,已无力再领兵作战。

&ep;&ep;垂帘听政的皇太后将折子扔到了地上,清亮的声音越见威仪:“泱泱大国,匪贼作乱,却无一人可用,养你们又有何用。”

&ep;&ep;高弼尚在榻上养病,上不了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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