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“温寺丞手上的玄铁碎片正是我们印制飞钱的印版,不久前,我们发现长安城出现了编号一模一样的飞钱,真假难辨,而且越来越多。花家柜坊以诚信做生意,因为无法辨认真伪,所以不得不兑换,这就导致了严重的亏损,我们先是内部自查,加之飞钱出现重票,旧的印版已经不能使用了,便以更换新版飞钱为由,暂停飞钱的发行。”

&ep;&ep;玄策:“就算我手上这块腰牌与你们印版材质相同,也不能说明飞钱案与妖有关。”

&ep;&ep;花重晏与温简对视了一眼,温简道:“我们派人查遍长安城,目前除了玄寺丞手上这块玄铁,还未有其他发现。”

&ep;&ep;花玉龙皱了皱眉:“当日那妖看起来不像是个很大的头目,连他都能佩戴这块腰牌,就不应该是独一份才对,那他们会在什么地方做这些腰牌?”

&ep;&ep;玄策:“这飞钱的样式,是谁画的。”

&ep;&ep;花重晏:“正是在下。”

&ep;&ep;玄策眼里倒没什么惊讶,只道:“连你都分不清哪张是真,哪张是假?”

&ep;&ep;花重晏自嘲一笑,从袖袍里掏出两张飞钱:“寺丞请看,这上面的编号一样,但一个编号只对应钱库中的一份五百两,如今两份编号一样的飞钱,能在柜坊里兑换走两份五百两。我仔细比对过了,这些飞钱的痕迹与真的一模一样。”

&ep;&ep;花玉龙不由道:“连我阿兄都分不清楚,说不是妖在作祟都很难解释得通。”

&ep;&ep;玄策听到,目光饶有兴味地看了眼花重晏:“这么多天过去了,外界还没什么风声,花家还真是金库充盈。”

&ep;&ep;花重晏:“玄寺丞公务繁忙,自然不会听些小道流言。”

&ep;&ep;玄策:“一模一样的飞钱,连刻版的人都分不清楚,确实有蹊跷,不过,现如今花家的钱被流水一样兑出去,我想花二郎也不会坐以待毙罢。”

&ep;&ep;花重晏手中折扇一点,道:“眼下我们还不知这假飞钱是从哪里流出来的,但可以肯定,背后的谋划者就算能造一百张假飞钱,也不可能找到一百个不同的人来兑换。所以,我们花家柜坊对外声称即将发行新版飞钱,而旧版的飞钱只能在指定的柜坊兑换,在那里当差的下人们都是记性极好的,只要发现第二张重票,便会将兑换人的相貌记录下来,若是频繁兑换,定然有疑,而那些有假飞钱的人自然不敢常来,近日的重票率已然降低了不少。”

&ep;&ep;听到这,花玉龙忍不住拍了下手掌,惊叹道:“哇,二兄,你好聪明啊!这么厉害的法子你都能想到!”

&ep;&ep;温简也笑道:“不愧是花二郎,难怪当初少府监提议由花家柜坊发行飞钱时,朝堂竟鲜少有反对之声。”

&ep;&ep;花重晏摆了摆扇子:“花某也只能做到如此,要破案还得靠二位官爷。”

&ep;&ep;花玉龙追问道:“二兄,你那新的印版何时做好,如果新飞钱印出来了,还有重票怎么办?”

&ep;&ep;花重晏:“这也只是权宜之计,这新飞钱,恐怕还得等案子破了。”

&ep;&ep;“新飞钱,又不一定是真飞钱。”

&ep;&ep;忽然,花玉龙旁边的玄策开了口。

&ep;&ep;花重晏眼眸一亮:“玄寺丞是有何良策?”

&ep;&ep;玄策感觉花玉龙一双圆圆的杏眸转而盯着自己,想到她方才耍赖不肯交还自己小像的举动,心里不由有些闷气,遂从袖中拿出那卷小像,但只递给了花重晏。

&ep;&ep;“你看看这画像中的女子,是谁。”

&ep;&ep;花重晏有些奇怪,但却注意到花玉龙眼里陡然生起的紧张,不由背对着她,打开了那画轴。

&ep;&ep;“呀,阿兄!”

&ep;&ep;画卷逋一展开,却是副女子小像。

&ep;&ep;玄策继续道:“这是玄某那日在南曲楼后巷拾到的,今日原本是要归还给主人,奈何她不认账,也不愿交还玄某的东西,花二郎机敏过人,不知对此有何办法?”

&ep;&ep;南曲楼后巷……

&ep;&ep;他一说,花重晏便知玄策指的是谁,眼眸登时扫向这个妹妹,声音也沉了起来——

&ep;&ep;“玉龙,你看这画的人是谁啊?”

&ep;&ep;花玉龙嘴硬:“我怎么知道!”

&ep;&ep;“你还拿了人家东西!”

&ep;&ep;“我没有,他还拿了我的东西呢!”

&ep;&ep;“那还说不是你拿了玄寺丞的东西?”

&ep;&ep;花重晏深知自己妹妹最讨厌别人冤屈她,一激她就撒不了谎话。

&ep;&ep;花玉龙心里顿时憋着一股气,扭头眼睛睁得大大地瞪着玄策,气得下眼睑的睫毛都分明起来:“你这人怎么这样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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