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安岚仿佛被他点醒一般,倏地将手指摊在眼前:那些松子都是她一个个剥开的,如果毒不是下在松子上,必定是沾在她的手上。所以那位孟少卿才会认定她是凶手,毕竟谁能不知不觉在她手指上涂毒。

&ep;&ep;然后她便想起一件事,方才的比试场上,所有仕子都只用青灰两色,只有她一人调过黄色的颜料,她亲手将黄藤草碾碎掺进墨砚里,所以,那毒一定是下在黄藤草上!

&ep;&ep;她突然意识到:这次有人处心积虑地下毒,可能不是为了针对李儋元,而是针对她而来。

&ep;&ep;第44章露陷

&ep;&ep;“你还记得吗?那黄藤草是谁拿给你的?”

&ep;&ep;安岚皱着眉想了很久,那时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场上的画作,没有谁留意过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,好像是某一位书童,又好像是某个仕子的随从,她捏紧了搭在膝上的袍布,嗓音尖锐:“那砚台里的黄色颜料,里面一定能验出什么!”

&ep;&ep;藤黄草全被搅进了颜料里,所以若颜料里能验出乌头毒,至少能证明不止她一人有下毒的可能。

&ep;&ep;因为这次的毒杀案,所有仕子都被带回校舍看管,准备随时查问,一时间人心惶惶,那颜料和画卷便也无人顾得上,只怕还放在杏树旁的那排桌子上。

&ep;&ep;豫王略一思索,立即派人去禀报孟少卿,让他赶快去取回那些颜料查验。

&ep;&ep;安岚浑浑噩噩地坐着,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谁要害她,而且凶手用心这般险恶,难道还会让那能成为证据的颜料留在现场吗。

&ep;&ep;正在煎熬慌张时,有人轻轻执起她的手,冰凉的巾帕包住指尖,时轻时重、细细摩挲,他的声音干燥而坚定:“放心,我总能还你个清白。”

&ep;&ep;安岚怔怔抬头,鼻子便猛地一酸,足以使人安定的温柔话语,就像她前世听过许多次的一样。他服毒后足足昏迷五日,终于转醒的那一刻,她已经流了太多的泪,看向他的只剩一双布满血丝、干涸的眼。那时他也是这么笑着,似乎还有些心疼,手指柔柔按着她的眼皮道:“放心,我总是舍不得你。”

&ep;&ep;许多画面重叠在一处,然后被弥漫而生的浓雾包裹住,安岚被迷雾呛得无法呼吸,差点就要问出口来:“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?”

&ep;&ep;可她只是用力将手收回,然后拿过他手里的帕子,道:“王爷不必如此,沈某会觉得惶恐。沈某上次已经说过,我真的没有……”

&ep;&ep;“没有那种癖好是吧?我记得。”豫王笑着接下去,然后站起去看了眼窗外是否有人回来报信。

&ep;&ep;安岚正暗自松了口气,却看见豫王转身过来,朝她弯腰笑道:“可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这种癖好呢?”

&ep;&ep;于是,安岚那颗可怜的小心脏又被攥了起来,她一时想不透他说这句话的意思,正在思考她该大声反驳,还是只当作一句玩笑含混敷衍,豫王已经自己掀开底牌,揉了把她的头发道:“逗你的。”

&ep;&ep;安岚偏过头,故意用不渝的语气道:“王爷,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。传出去可会影响您的清誉。”

&ep;&ep;豫王笑着摇头:“干嘛老这么严肃,看你这么紧张,想活跃下气氛。”然后他又露出伤心的表情道:“可看你刚才的模样,被我表白,好像比说你杀人还要紧张。”

&ep;&ep;安岚默默翻了个白眼,难道她还应该做出感恩戴德的表情吗,就在这时,有人在外急急叩门,豫王连忙起身去开门,正好看见黑着脸的孟昭,压着声道:“没有了,桌上根本找不到黄色颜料。”

&ep;&ep;安岚歪头,看见门边露出大理寺少卿常服的金线黑边,虽然听不见他们再说什么,可两人之间略显沉重的气氛,也印证了她心里的猜测:那关键证据,一定是被人给拿走了。

&ep;&ep;正在忐忑不安间,突然听见豫王提高了声音道:“那样东西找不到,我这里还有一样证据。”

&ep;&ep;这话一出,房内房外两人仿佛同时看到了一道光,露出期盼神情。豫王微微一笑:“那凶手可能也没想到,我在那样慌乱的情形下,还能收起他们交上来的画卷,我已经将所有画卷都锁在房里,现在就可以拿给孟少卿。,”

&ep;&ep;安岚心中一喜,只要那画卷还在,就能证明当时确实是用过黄色这样颜料。而长桌上却独独少了黄色,这本身就是大大的疑点。如果宣纸上的黄色颜料里,能够验出乌头毒那更是大大的好消息。

&ep;&ep;看着豫王领孟昭去拿画卷的背影,她心里终于安定了些,也不知道等在那边的李儋元现在如何了,有没有因为担忧她而引发心疾。她越想越觉得焦虑,站起在屋子里转了圈,期盼这件案子能快些解决。

&ep;&ep;当孟昭抱着李儋元的画卷走向偏厅,准备去找等在那里的仵作验毒,可刚转到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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