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闻太师笑了一下,额头上的川字纹立刻显现,衬着他那打圆场的表情,看起来有些滑稽,九皇子不过就是一说,摄政王海涵海涵。

&ep;&ep;陆炎伸手拿起面前的筷子,并未言语。

&ep;&ep;徐流溢和张潮生站在席外瞧着他拿筷子的动作,立刻懂了他的意思,两个人不由得抓紧腰上的佩刀,随时准备开杀。

&ep;&ep;就在两人准备就绪时,却见陆炎的筷子朝左边偏了偏。两个人顺势看去,无不吓一跳。那个传完菜的小厮为何没有离开不说,且他还和皇上长的一模一样?不,不是一模一样,那就是皇上!

&ep;&ep;两人都愣了,今儿摄政王来赴的可是鸿门宴,皇上来这儿掺和什么?摄政王只带了他二人,并未带旁人,到时候打起来可哪里能护得了他?

&ep;&ep;宋廷似乎感受到了徐流溢和张潮生的目光,垂着的头偏了一下,与他们打了个照面,并且还比了一个剪刀手,让他们确定来人确实是自己。

&ep;&ep;瞧着那个剪刀手,徐流溢紧张的吞了下口水,张潮生面上全是不喜之色,巴不得现在就把宋廷给拎出去。

&ep;&ep;乐伎和舞女们载歌载舞正到兴头时,现下已是日暮,水榭四周亮起灯笼,周围一片朦胧之色,舞蹈已到了高潮处,舞女们已朝两边散开,给司马秦让道,令他琴弦下的暗器能够击中陆炎。

&ep;&ep;即便不能一击即中,舞女们已经摆好了阵法,个个手中都藏着暗器,加上水榭周围还有太师府的侍卫配合,定能除掉陆炎!

&ep;&ep;然而一切准备就绪,司马秦却没有动,指尖下的琴弦传出来的音律动听悦耳,丝毫没有杀气。

&ep;&ep;众人虽疑惑,但他不动,他们自然也不敢动。

&ep;&ep;司马秦手下未停,目光却一直落在不远处那站在宋廷身侧的袁几何身上。

&ep;&ep;袁几何不知他的秦哥正在不远处盯着他,只拉了拉宋廷的袖子,想问他现下怎么做,然而宋廷却没有回应他,只推掉他的手往前走去。

&ep;&ep;徐流溢和张潮生看着均是一惊,却又不能出声阻止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宋廷一步步的走到杨绥身后。

&ep;&ep;此时的杨绥还在得意洋洋的对陆炎说:摄政王的血这么珍贵,本皇子是真想带一些回北周啊。

&ep;&ep;杨绥说完就觉得自己头顶上方被什么东西按住了,好像是某人的一只手。

&ep;&ep;可他还未来得及反应,那人便在众目睽睽之下,把他的头凶猛的一把按进了面前那盘佛跳墙中!

&ep;&ep;整个过程让人触不及防,甚至没人注意到宋廷走过来,等这动作发生时,众人都忘记喊叫,全屏气凝息的盯着杨绥和按住他头的人。

&ep;&ep;杨绥被按下去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,挣扎着撑起来后,惊怒着跳了起来,什么人!

&ep;&ep;拿下!闻太师也是这才反应了过来,怒的一时竟没有认出身着仆从装的宋廷。

&ep;&ep;谁敢?陆炎坐着,冷声道:皇上在此,还不跪下?

&ep;&ep;众人也是这才认出了宋廷,忙骨碌碌的跪了一地,叩见皇上。

&ep;&ep;闻太师看着宋廷,恼怒过后心中倒有几分窃喜:这倒是好,今儿能解决陆炎不说,这小皇帝也能一并解决了。

&ep;&ep;想着,他悄然转头示意席外表演的乐伎和舞女们,赶紧行动。

&ep;&ep;然而司马秦不动,那些人也就真的没动,毕竟他们只听司马秦号令,却不是听杨绥号令。

&ep;&ep;闻太师见司马秦没有动手,眉头蹙了起来,川字纹像沟壑一样印在额头上,心中暗道这计划怕是有变故了。

&ep;&ep;宋廷不管地上跪的这些人,也没有理陆炎,只睨了眼闻太师,再瞧着汤水糊脸,被烫的个脸红出泡的杨绥,张嘴骂道:你想找死就早说,朕成全你!身为北周皇子跑到大禹对朕的摄政王出言不逊,泼在你脸上的不该是这锅名贵的佛跳墙,该是一盆夜香才是!

&ep;&ep;杨绥顿觉侮辱至极,你,你..

&ep;&ep;宋廷撸着袖子,双手插着腰,拿出当初用小号骂黑子的气势,喝道:你什么你,人家的血能解百毒,是尊贵无敌,你的血只配喂蚊子,你还跟这儿嘚瑟,朕现在就能命人把你的嘴缝起来!

&ep;&ep;杨绥被宋廷这接二连三的怒吼给整的气血上涌,不管不顾的冲他嚷道:你他妈以为你是谁!不过就是个傀儡,没有陆炎,你连个屁都不是,只配在封地像瘫烂泥一样烂死在地里!

&ep;&ep;你这狼心狗肺之徒,口出狂言!宋廷喝道,平复了下气息才又说:九皇子,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世,朕清楚的很,你母亲乃官妓,你生下来就被抱进宫由贵妃抚养,后来你得知自己身世,竟命人将你生母远送边关,以至于在路上得了肺痨,不治而亡。朕说的可有错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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