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缠在熊妖手里,他不断在后面打她,迫使她跑,跑到一定程度,就会被绳子绊倒,然后熊妖收紧绳子,将她拖回去。
&ep;&ep;然后再打她,她再跑,反反复复了几次,她觉得自己已经绝望,约摸再也回不到河底,再也见不到父君娘亲和姐妹兄长们了。
&ep;&ep;她又被绳子绊倒,熊妖将她一点点地拖了回去,她有预感,这次,应该就要结束了,她的背上伤痕累累,手也磨得掉皮了,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。
&ep;&ep;熊妖将她拎了起来,她试图挣扎了两下,后来又放弃了,没有用,她今天就要死了。
&ep;&ep;后来她自然没死成,熊妖在路上碰到一个模样生得文弱俊俏的小少年,想对他下手。时七当时不知怎么了,或许是认定自己要死了,极致的痛苦中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情绪。
&ep;&ep;她还有心感叹,没想到黄泉路上有人竟能有人陪伴,倒也有缘。
&ep;&ep;可谁知,那细胳膊细腿儿的小少年,把那头彪悍魁梧的熊妖打得哭天喊地,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跪地求饶。
&ep;&ep;误打误撞的,也就等同于救下了时七。
&ep;&ep;可她当时不知道,也许是少年心性,把一切都理想化了,以为是场英雄救美,可其实凤令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想。
&ep;&ep;若是当时熊妖不找凤令的茬儿,时七都没把握凤令会不会出手救她。可偏偏,他是真的救了她,这是没法改变的事实,她喜欢上他,也是没法改变的事实。
&ep;&ep;她回去之后,一直忘不了他,但当时那少年走得快,她都没能有机会上去问一问,故而一直对此后悔不跌。
&ep;&ep;再后来,钟毓河和凤鸣山素来有些有些交情,两家这些年来来往往的聚会,她都没怎么去过,那次是存了散散心的心思,也就去了。
&ep;&ep;没想到竟见到了他,那个救了她的少年,他身手不凡,样貌不凡,还是凤鸣山族君的儿子,家世与她也门当户对。
&ep;&ep;她顿时欢喜不已,可再见到他时,他却好像没见过她一样。
&ep;&ep;自打那次之后,她时常偷偷溜了过来,就住在他们家附近,一直探听着他的消息,可他越大反倒却越不怎么在家了。
&ep;&ep;今日得知他回来了,她还想着偷偷来见见他,给他一个惊喜。
&ep;&ep;谁知,刚进府中,就听见府中的侍女们,在小声议论着此事,她听了个大概,也明白了整个事情。
&ep;&ep;不就是随随便便在山上捡到的一只野狐狸,中看不中用,怎么能和她比?
&ep;&ep;时七不以为然,肯定是因为凤令没怎么和她接触,接触多了,他一定会喜欢她,死心塌地的喜欢她。
&ep;&ep;时七不屑地撇了撇嘴,凤令早晚有一天会后悔的,希望他见了她,能立刻悔悟过来,不要再误入歧途执迷不悟。
&ep;&ep;外面传来脚步声,时七怕是侍从,惊动了别人可不好,她忙捻了个诀躲了起来。
&ep;&ep;有脚步声,无尾下意识回头望了望,门口路过两个侍从,当她再回头的时候,发现桌子前坐着的女子不见了。
&ep;&ep;无尾抿了抿嘴,手指无意识地攥住了身侧的裙摆,良久之后又松开,她心头已经生出了一个朦胧的决定。
&ep;&ep;她抬脚跨步上前,目不斜视的穿过那圆厅,走到了后院。
&ep;&ep;后院很大,院子中间种了一棵很大的树,无尾仔细辨认了一下,看出是一棵梧桐树。
&ep;&ep;很大很大,树的枝桠遮天蔽日,月华投到地上,落下一地斑驳的树影。
&ep;&ep;有风吹过,吹得树叶“沙沙”作响,摇摇晃晃。几片叶子经不住风的力量,坠了下来。
&ep;&ep;其中一片刚好落在了无尾的头上,无尾伸手拿下来,仔细看了看,小心地揣进了怀里。
&ep;&ep;她继续往前走,穿过院子,后面是住所,一整排的厢房空着,只有一间屋子点了烛火,无尾猜测那是凤令的屋子。
&ep;&ep;因为他今日回来了,晚上一定会在这里住,侍从提前收拾好了。
&ep;&ep;无尾收回目光,穿过厢房,借着月光寻找,后面有一处空地,种着好多树,只是都没有方才那棵梧桐树大,地上有许多碎石,无尾差点儿崴了脚。
&ep;&ep;她猫着腰,仔细扒拉着灌木丛,找了两刻钟,才找到黎鹰口中那条凤令自幼偷跑出去的,下山的那条隐秘的路。
&ep;&ep;无尾苦笑,不曾想下午刚知道的这条路,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。
&ep;&ep;果真难找,并且时隔多年,或许是当时凤令的身量尚小,如今看来,这路狭隘崎岖,委实不好走。
&ep;&ep;她思索了一下,心念一动,化作了原身,钻进了灌木丛,回身将草丛扒拉了两下,做出无人进过的样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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