积出成倍的坚定,「我非常清楚,我和夏尧要面对的事情。」

&ep;&ep;听完她的肯定,父亲不禁抬起手又揉起了太阳穴,一副很头痛的样子。

&ep;&ep;「这个社会……目前普遍的大眾舆论对女人总是不自觉更严格苛刻,你又比夏尧大一些,会遭遇到的指责会更多、更尖酸、更刻薄……这些你也都想过了?」

&ep;&ep;想和她单独谈的,其实也是此事。

&ep;&ep;当下的社会现状还留存着数千年文化遗留下来的歧视,即便有无数人正在为平等奋斗着,传统形成的陋习仍然根深蒂固地影响着多数人的观念。

&ep;&ep;身为一个父亲,他当然希望子女过得幸福,不必被人说三道四。毕竟,言论能够造成的杀伤力远大于它们被制造出来时所需要的力气,他不愿见到冬倩有朝一日毫无准备,抵抗力不足地经歷那些攻击。

&ep;&ep;他忍不住重復提醒,再三确认她不是一时冲动。在得到冬倩毫不犹豫地頷首承认时,又茫然地不敢细思自己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。

&ep;&ep;其实,无论冬倩保証多少次,他都不可能真正放心下来。那是他的女儿和儿子,他在心底一直感到亏欠的人之二﹔是他哪怕理智上明白应该阻止他们「疯狂」的决定,情感上也舍不得让他们体验到被迫与心爱的人分开的痛,只能违背道德的原则、压抑理智的叫嚣,容忍他们最大程度的……「叛逆」。

&ep;&ep;「到国外去吧。」他这一天叹出的无奈恐怕比他过去一整年里的都多,「去一个没人认识你们、没人知道你们关係的地方,像一对普通情侣一样过。你们妈妈那边,我会去说服她。」

&ep;&ep;不然还能如何呢?强行拆散他们吗?

&ep;&ep;能够轻易被拆散的感情,称不上是深刻的真感情。夏尧连性命都能不顾——虽说他们并未直言,但是到病房里瞧见夏尧被白色纱布包扎的伤处,那个敏感位置,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?——他哪敢冒险?

&ep;&ep;「爸……」冬倩觉得自己好像霎那间哑了,连吐出第二个字都变成了一件无法达成的任务。

&ep;&ep;父亲的态度从最初就没有丁点遮掩,表达得很明白:他是没有强势反对,但更不会支持。路都是冬倩和夏尧自己要走的,他只由着他们选择,不多加干涉。

&ep;&ep;本以为这已是父亲最大的让步,哪曾想过在这短短的时间内,他竟连他们的后路都考虑到了!

&ep;&ep;「之前在病房的时候,我就在想,如果当初我和你们妈妈没有离婚,你们也没有分开的话……是不是,这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……?」父亲驀地瘫靠在椅背上,面上的神情显露着一丝脆弱。

&ep;&ep;冬倩怔了怔,然后噙着浅笑摇摇头:「没发生过的事情,哪是轻易能推测到的。况且……」夏尧和她也不是因为分开太久再见面时,猝然產生的感情,所以即使过程有所改变,结局……说不定仍是殊途同归。

&ep;&ep;父亲当然明白她咽下的那些未尽的意思,苦笑着打量他很少能近距离面对面见到的冬倩的容顏。

&ep;&ep;有句俗语说,儿肖母、女肖父,讲的是儿子一般会长得比较像母亲一些,女儿多数时候则更肖似生父。冬倩却是像极了她的母亲,儿时还不太明显,越长大便越是神似了。

&ep;&ep;大约正是这个因素,父亲盯着盯着,突兀地拋出一句完全出乎冬倩意料的话:「其实,爸爸……曾经很爱你们的妈妈……」

&ep;&ep;冬倩呆滞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,自己的耳朵没问题,父亲真的说了近似剖白的话!

&ep;&ep;「只是你们妈妈心里装的一直是别人……」

&ep;&ep;父母亲的故事,冬倩听母亲零零散散的说起过。彼时父亲固然甚少回家,到底有夫妻关係的父母亲还算是「一家人」,偶尔冬倩夏尧问到父亲的时候,母亲便会稍稍提上一点。

&ep;&ep;早年父亲刚接手祖母家族的事业,身边有个曾外祖父很看好、花了些心思栽培的副手。母亲与副手是青梅竹马,父亲正是通过这个契机认识了母亲。后来有一回,祖母家族企业的竞争对手朝父亲下了狠手,那位副手为保护父亲不幸丧命。

&ep;&ep;父亲出于补偿的心态,帮忙照顾起跟着副手从小城出来,刚到b市打拼、人生地不熟的青梅。一来一往当中逐渐熟识、欣赏,尔后父亲冲动之下略过追求的步骤就直接向母亲求了婚,而母亲犹豫几天之后竟也答应了。

&ep;&ep;新婚的头两三年里,父母亲相处其实还算愉快,冬倩和夏尧亦是在这样幸福的氛围中出生的。

&ep;&ep;直到冬倩的外祖父母因为意外去世,母亲依照小城的习俗领着她和夏尧回去守孝,父母亲之间的才慢慢开始出现问题。

&ep;&ep;冬倩一直以为是因为母亲和父亲分居两地,感情由浓转淡,直至最后无法继续,才分开。然而此刻听到父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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