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晨风徐徐。

&ep;&ep;李四站在明若公子房外,飘动。

&ep;&ep;他的小脑袋从起床到现在也如淘似浪。他试图找出一个理由,能让明若公子原谅他并不把他轰出肖府的理由。

&ep;&ep;但他想不出来。

&ep;&ep;一早张嫂说的话直恼着他。

&ep;&ep;真是纠结。

&ep;&ep;喀——

&ep;&ep;房门打开。

&ep;&ep;李四紧张低下头,他还没准备好要说什么。瞅,一双小巧的绣花鞋映入眼。些许安心,不是明若公子。

&ep;&ep;“来替公子梳头?”

&ep;&ep;李四抬脸,两颗杏眼便瞅住他,略惊。那神态疏离得紧,可,不该如此啊!

&ep;&ep;忽然想起李大娘耳提面命八百遍的事:要在这诺大的肖府里待下去,没啥技巧,只要记住勤干活、少出头,不抢功。李四恨自己当耳边风,即使说了八百遍。

&ep;&ep;从昨天来府里到现在,他活没干多少,但出头、抢功之类的事,貌似都干了。

&ep;&ep;绿娟姑娘认为他抢了她的活吧?

&ep;&ep;“进来。”

&ep;&ep;眸子的主人说,没等李四搭应脸就转了回去。

&ep;&ep;随着绿娟脚步踏进屋子,李四暗忖着是不是该向绿娟解释。毕竟听张嫂说她——

&ep;&ep;“你来晚了。”

&ep;&ep;能用如此悦耳的音韵教训人的也没谁了。

&ep;&ep;“奴婢去给公子准备早膳。”

&ep;&ep;绿娟说完,就离开。

&ep;&ep;李四傻住。

&ep;&ep;她怎么…就走了?又剩他和公子二人了。

&ep;&ep;桃花探入窗槛。

&ep;&ep;盈盈红红。

&ep;&ep;李四在明若公子发髻系上缎带后,在底部插上一只玉簪。他选了一根不同以往的青葱色,这簪子是琥珀色的,他觉得更配明若公子的气韵。看似晶莹却又看不透。

&ep;&ep;指尖稍微调整发髻后,他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。

&ep;&ep;“脸如何了?”

&ep;&ep;明若关心的显然不是他的头发。

&ep;&ep;李四回到现实。看来昨日公子也看见他的脸了。

&ep;&ep;“抹了些药,好多了。”

&ep;&ep;的确好多了。

&ep;&ep;李四昨晚不小心靠在矮几上就睡着了,再次醒来已是午夜。双颊干肿得厉害,点了些油灯想找水喝,见几上多了一张纸。细瞧,上面写着:

&ep;&ep;「化肿祛瘀,一日三回。」

&ep;&ep;非常流雅的行书,李四赞叹,没想到张伯的字写的这样好,大宅院果然人才济济。

&ep;&ep;但是,药罐怎么有二个?一个土陶罐,一个白瓷瓶,先用哪个?

&ep;&ep;李四用了白瓷那个,选择的标准是瓶子比较漂亮。没什么脑的选择看来蒙对了,他昨晚睡前涂一回,清晨又抹一次,现在脸已经消了许也没那么疼了。

&ep;&ep;“换面巾了?”

&ep;&ep;明若看着李四脸上挂着的白绸,落下隐隐笑意。

&ep;&ep;昨晚他走到旧书房,见李四趴在几上睡着了。

&ep;&ep;虽然他侧着脸,又被胳臂挡去大部分面容,但他知道,皮红肉肿。下午送他回来时,迟疑不决的他终究还是掀开面巾。他望着,郁结的感觉又重新挠上心头,转头移开目光,却瞧见地上一件自己的素色长衫,被去掉了一只袖子的长衫。他当时还纳闷自己的衣服怎会如此?现在,他知道了那只袖子的去处了。

&ep;&ep;“面…巾脏了,让张嫂给扔了,只好再做一片。”

&ep;&ep;李四答,眼珠不自在晃动。

&ep;&ep;这素白的布都长得差不多,应该认不出来吧?

&ep;&ep;“白色很适合你。”

&ep;&ep;明若坐在镜台前说,头突然后仰。

&ep;&ep;李四站在他身后,角度正好就对上明若公子的眼。

&ep;&ep;李四睫毛眨呀眨,望着那深色俊眸,觉得原本好些了的双颊怎么又涨热起来。忽然一颗头靠上他的肩,明若倒入李四肩窝里。

&ep;&ep;即使想逃,已动弹不得。

&ep;&ep;定立着,李四身子扭捏起来。

&ep;&ep;“别动。”

&ep;&ep;明若仰着头说,闭起眼。

&ep;&ep;这……

&ep;&ep;鼻尖只有一种味道。

&ep;&ep;明若公子的味道。

&ep;&ep;都说薰香清心。

&ep;&e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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