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“弟妹,你总算来了,”苏苑娘目不斜视上前,蔡氏有些坐不住,就势站起笑道:“这是我们家的婶娘,家里叔父跟公爹是亲堂兄弟,是同一个亲祖爷爷,是再亲不过的亲戚了。”

&ep;&ep;“请婶娘安。”不等她多言,苏苑娘请了那位讪笑不已的婶娘一个安,同时朝首座走去。

&ep;&ep;常家但凡嫡长掌府就会分家,只有到了常伯樊这代,因他父亲临终之托,这家才末分成,但卫国国风嫡庶分明百年,嫡庶高低无需明言,世人皆知。

&ep;&ep;上世是她太弱,才让蔡氏顺竿子不断往上爬,最终祸害了父母家人以及自身。

&ep;&ep;“这几位是?”苏苑娘坐下,眼睛朝在座的人一一看去。

&ep;&ep;早有人坐不住站

&ep;&ep;了起来,坐在蔡氏下首不远处的一个年轻妇人这厢得了蔡氏的眼色,尚还坐得稳稳的,只见苏苑娘一看到她,她当场娇笑,道:“奴乃自家人,娘家里跟孝鲲弟弟外亲家要沾一点亲,孝鲲弟弟要叫我一声表姐,前年我嫁进了常家,与妹妹同为常家人,我夫在家中排行第二,名为明二爷,家中兄长当家,受孝鲲弟弟器重,府里人敬称一声嶀大爷。”

&ep;&ep;嶀大爷,常孝嶀,常伯樊在常家的帮手之一。

&ep;&ep;这位堂兄是个能干人,媳妇更是精明,就是弟媳妇的家里时时短缺,常使名目让她送银子回去,亲嫂子那边她占不到便宜,便与同需经常补贴娘家父兄的蔡氏沆瀣一气,借常孝嶀是常伯樊心腹的地位,同蔡氏一起在常府借机生事。

&ep;&ep;“妹妹叫我巧儿姐姐就好,”巧儿堂嫂笑道:“不知妹妹刚才哪儿去了,叫我等好生一翻等,瞧,这太阳都升到正中午了。”

&ep;&ep;“你们是来看我的,还是……”苏苑娘神色淡漠,扫了眼她们和她们的身后,嘴间话稍顿,接道:“来请好的?”

&ep;&ep;“妹妹这话是何意?”在场的五人纷纷变脸,只有那巧儿堂嫂勉强笑了笑,说了话。

&ep;&ep;“要是来朝我问好的,来之前找人递个话,我好招呼你们,不问自来,扰我清眠,倒是让我烦恼了。”苏苑娘朝蔡氏看去,“不知庶嫂领众家人前来是为何意?”

&ep;&ep;客堂一顿静默。

&ep;&ep;新妇一张嘴就似霜刀冷剑,句句都刺人,蔡氏没想这新妇居然有胆初初嫁过来就敢与她作对,她不敢置信,瞠目结舌之余,开口说话都不顺溜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
&ep;&ep;她又气又怒,生生憋得脸孔一片通红,“你一个新妇,日上三竿还在睡,你还有脸,有脸……”

&ep;&ep;蔡氏气极,羞愧掩面,边掩边道:“你有脸讲,我却无脸说,羞死人也。”

&ep;&ep;“家主的吩咐,我按吩咐行事,他让我睡到几时,我便睡到几时,既然他的吩咐如此令你羞煞,我叫人去问问,知春……”

&ep;&ep;“在。”

&ep;&ep;“姑爷何处?”

&ep;&ep;“奴婢不知,不过姑爷走前吩咐过奴婢,有事知会柯管家一声即可,柯管家会给姑爷传话。”

&ep;&ep;“去跟管家说一声。”

&ep;&ep;“是。”

&ep;&ep;知春应声,往门边退。

&ep;&ep;常家妇面面相觑,不知为何几句话就到了请家主这一步,此时那分家堂婶已明显沉不住气了。

&ep;&ep;家主若是真来,她这老脸不知往哪儿搁才好。

&ep;&ep;他们家与本家说是同一个祖宗,但他们是庶支的庶支一脉,连庶支那脉的盈利都分不到,只能在常家的营生里做点事,领份月钱。

&ep;&ep;刚才新妇的那声婶娘那半个礼,实则是抬举了。

&ep;&ep;如若不是领了蔡氏的好处,她不会来,现在这好处反变成了烫手山芋,这佑婶娘当即站了起来,匆匆朝新妇道:“这日当正午,家里人还在等着我回去,既然侄媳妇已见到,老身就不作陪,先回去了。”

&ep;&ep;不等新妇与蔡氏说话,她领着身后的丫鬟匆步往外走,不多时就出了门去,剩

&ep;&ep;下那四个内妇在面面相觑之后,皆不约而同朝蔡氏瞧去。

&ep;&ep;蔡氏已被惹怒,怒极反笑,无视那朝她来讨主意的几张脸,当下朝新妇讽笑道:“弟媳妇这是拿二弟压我们了?好!好!我倒要等着他来,听听他是什么说法!”

&ep;&ep;“世风日下,人心不古,”蔡氏哼笑,“居然有那叫新妇睡到日上三竿不醒的丈夫,真真滑稽至极,如真有其事,我倒要坐着,听听这奇事不可!”

&ep;&ep;蔡氏是最不怕事的人,无理尚能搅三分,有理她更能搅得常府大乱,苏苑娘以前忍让,是为大局考虑,想让府中安静,府中男丁有心情有时间做事。

&ep;&ep;现在则截然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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