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姜阮放下信笺,从箱子里捧出那顶金冠,金光潋滟,流光满溢,最为特别的是那七颗宝石,众星拱月一般,围绕着中间一半月形乳白色宝石。

&ep;&ep;那宝石极为罕见,从不同的角度看过去,还能看到里头流动的云絮,仿佛天际云彩,很是让人惊叹。

&ep;&ep;“不错,这冠你及笄的时候戴正好。”往这边瞥了一眼的沐岸灼道。

&ep;&ep;姜阮欢喜的心头冒泡,她美美得将金冠在发髻上比划了下:“大师兄好不好看?”

&ep;&ep;沐岸灼认真打量:“非常好看,世子很有眼光。”

&ep;&ep;姜阮美滋滋的,她小心翼翼地放下金冠,喜欢地摸了又摸,摸够了才继续看剩下的回信。

&ep;&ep;往后的回信没几封,而且一封比一封短小,甚至于,越是到后头,字迹越是潦草,连笔锋都没有了,最后一封信上,落着一点触目惊心的血迹。

&ep;&ep;沐岸灼道:“应当是那会已经中毒受伤了,不想你担心,故而不曾把信送回来。”

&ep;&ep;姜阮默默收好信笺塞怀里,她捧起金冠,呆呆地看着昏迷不醒的青年。

&ep;&ep;受了伤的息扶黎,不再皱起眉头,脸色也很白,连薄唇也是没血色,少了睁眼时的锋芒毕露,人也不复尖锐冷硬。

&ep;&ep;这模样的息扶黎,可以让人随意靠近,也让人生不出畏惧之心。

&ep;&ep;她说不上来心里是何种情绪,只是有些闷,闷得她不痛快,闷得她宁可他睁开眼,嘴巴再坏些也无所谓。

&ep;&ep;沐岸灼从他中指尖取了一滴血,他观察片刻,又嗅了嗅:“他中的毒和城中中毒的那些将士并不一样,寻常解毒方子与他无用,我先试试看排毒,不过并无把握。”

&ep;&ep;姜阮捧金冠的手一紧,心尖像是被什么给拽住了一样,难受的有点疼。

&ep;&ep;沐岸灼开了方子,送出去给一直侯在外头的伏虎,回过头来,就见小姑娘软软的手指头勾着青年的,她眼圈有些红,无措的问:“大师兄,能解毒的对不对?”

&ep;&ep;沐岸灼揉了她发髻一把,也没法违心承诺,只得说:“我尽力而为。”

&ep;&ep;末了,他又补充道:“不过你也莫担心,实在不行,就送他去桃源,师父出手定然十拿九稳。”

&ep;&ep;姜阮揉了揉眼睛:“可是爹爹都好多年不曾出手了,要是爹爹不同意怎么办?”

&ep;&ep;沐岸灼失笑:“你想多了,若是你开口求师父,他岂会不出手?”

&ep;&ep;姜阮被安抚到了,她稍稍放下心来,将金冠收好放一边,又摸了帕子给息扶黎擦汗。

&ep;&ep;沐岸灼收拾好营中的血迹等脏物,问道:“酥宝儿,回去歇着,伏虎会安排人照料的。”

&ep;&ep;哪知,小姑娘一径摇头:“我小时候常做噩梦,都是大黎黎陪着我的,我想陪着他。”

&ep;&ep;沐岸灼也不勉强,晓得小姑娘跟息扶黎之间羁绊深厚,与常人不同,遂道:“那你要答应大师兄,别把自己累坏了,我接下来都在医舍那边,他要有事,你就差阿桑来唤我。”

&ep;&ep;姜阮点了点头,目送沐岸灼出去,她提醒道:“大师兄,你也要多注意休息。”

&ep;&ep;沐岸灼摆了摆手,示意自己知晓。

&ep;&ep;宽敞的主营里头,就只剩昏迷不醒的息扶黎和姜阮。

&ep;&ep;她让人送来热水,拧了帕子,同他擦手擦脸,至于身子,则是伏虎进来伺候的。

&ep;&ep;换了干爽衣裳的息扶黎,像是陷入熟睡之中,姜阮趴在榻边上,头枕在手臂上,目不转睛地看着他。

&ep;&ep;她看了会,伸出指尖,轻轻戳了戳他脸,本以为会是冷的,碰触下,指尖一点暖意。

&ep;&ep;她心虚地猛然收回手,轻咳一声,嘀咕道:“大黎黎,我是好心,怕你睡死了……”

&ep;&ep;息扶黎自然是没法应她的,小姑娘守了半晚上,实在困乏得厉害,模模糊糊间爬上榻,挨着青年蜷缩起来,打了个呵欠闭上了眼睛。

&ep;&ep;这一觉,她睡得甚是安稳,就像是很多年前,还和青年同宿一榻的时候,他身上气息,总能让她不再做噩梦,可靠到令她心安。

&ep;&ep;就像是,他承诺过的那般,总会在她需要的时候,出现在她视野,抱起她,免除一应艰难困苦。

&ep;&ep;在端王府的那段时日,竟是比她在姜家的日子还快活。

&ep;&ep;她不用担心身边的人不喜欢她怎么办,也不用小心翼翼的去讨好每一个人,更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怕一眨眼,就被丢了没人要她。

&ep;&ep;盖因如此雏鸟之情,她自个都没发现,竟是格外的依恋他。

&ep;&ep;这种依恋,像柔软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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