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找来剪刀,将穿不过去的那只袖子给剪开,套上后,再用针线缝上。
&ep;&ep;沐岸灼每过来看一次,就对昏迷的息扶黎吹胡子瞪眼一次。
&ep;&ep;终于在第四日的傍晚,伏虎刚给息扶黎翻了个身,青年指尖动了动,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。
&ep;&ep;“世子,你终于醒了。”向来不喜形于色的伏虎,脸上也是露出轻松的笑来。
&ep;&ep;息扶黎缓了缓,薄唇微动:“酥酥呢?”
&ep;&ep;他嗓音低沉,哑得厉害。
&ep;&ep;伏虎面色古怪地看了他手一眼:“世子,你拉着酥酥好几天了,怎么都掰不开你的手。”
&ep;&ep;息扶黎一愣,他转头,抬起手来,就见手心里,是一只比他手小很多的小手,细细软软的跟葱白一样。
&ep;&ep;伏虎赶紧移开榻中间的屏风,让息扶黎可以看到人。
&ep;&ep;在他面前素来活泼娇俏的小姑娘此时安静地躺在那,脸白无血色,就是那樱花瓣的唇都不复此前的光泽。
&ep;&ep;青丝逶迤,铺泄满榻,便衬得她越发娇小。
&ep;&ep;还没长大的姑娘呵,又最受不得疼,他记得那箭尖穿过他掌心,射进去小姑娘胸口约莫还有好几寸深,那该多疼来着。
&ep;&ep;“世子,沐神医说,酥酥也快醒了,她的伤口没有大碍,只是皮肉伤,止了血就好得快,就是,”说到这里,伏虎顿了顿,更小声的说,“可能会落疤。”
&ep;&ep;小姑娘打小就爱美,这身上留了疤,总归是件憾事。
&ep;&ep;息扶黎侧身,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姑娘,嘴里却道:“宫里的雪肌膏也去不了疤?”
&ep;&ep;伏虎道:“去不了,不然沐神医自己就给酥酥用了。”
&ep;&ep;息扶黎下颌线条紧绷一点:“无碍,往后没谁敢嫌弃她?谁嫌弃我就弄死谁!”
&ep;&ep;他口吻很轻,但说出的话却杀意森森。
&ep;&ep;他总能给她找个不嫌弃她又爱娇她到骨子里的良人为婿,便是找不着,他也能养她一辈子,让她快活一辈子。
&ep;&ep;“城中如何了?”息扶黎瞅着小姑娘,顺手给她掖了掖被角问。
&ep;&ep;伏虎将城中之势细细回禀了一遍,就听青年面无表情的说:“让城中所有夷戎百姓赶到一块,在内鬼身上试刀,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千刀万剐。”
&ep;&ep;他不过是不想将事情做的太绝,也不想落个屠夫的名声才懒得搞屠城那一套,谁知道,就有人以为他好心?
&ep;&ep;青年冷笑一声,骨子里的冷漠无情从眉目浮现出来:“把城中夷戎精壮都给我弄去修城墙!”
&ep;&ep;伤了他,他不会如此愤怒,可误伤到小姑娘,息扶黎心头的戾气压都压不住。
&ep;&ep;伏虎神色一凛:“喏。”
&ep;&ep;与此同时,谁都不知道,姜酥酥正在做梦,她好像做了一个好长的梦,梦里的自己被五哥哥姜明非丢到西市,又被人拐到黑市里。
&ep;&ep;但是这一回,一直到最后,都没有大黎黎来救她。
&ep;&ep;她被人买回去,藏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密室,在那里,她见着很多小姑娘,有白雪雪,还有阿桑。
&ep;&ep;她很害怕,可是又不敢哭,不知道到底谁可以救她。
&ep;&ep;她不停地跑,不停地跑,跌倒在漆黑的大街上,没功夫疼痛,爬起来向着光亮的地方跑……
&ep;&ep;后来,一转眼她就长大了,她在富丽堂皇的皇宫里见着大黎黎。
&ep;&ep;她欢喜地喊他,想朝他跑过去,但无论如何,她都跨不过去,仿佛无形中,有一道屏障挡在中间。
&ep;&ep;一直到最后的最后,她回到桃源,看见的是漫天火光,还有爹爹抱着娘亲的尸体……
&ep;&ep;那一瞬间,她心痛难当,滔天的哀恸席卷而来,几乎将她淹没,她无措无助,只得抱着脑袋蹲下,大声喊道:“大黎黎,你在哪……”
&ep;&ep;“酥酥?我在这,大黎黎在这……”
&ep;&ep;正在喝药的息扶黎一惊,连忙扔了药碗,一把抓住小姑娘胡乱挥舞的手。
&ep;&ep;“酥酥,醒醒,睁开眼睛。”息扶黎倾身过去,拍了拍小姑娘的脸。
&ep;&ep;酥酥哽咽起来,豆大豆大的眼泪水顺着眼梢滑入鬓角,顷刻就打湿枕头。
&ep;&ep;“乖,别怕,我一直在呢……”酥酥陷入梦靥之中醒不过来,息扶黎只得连人带薄衾一并搂怀里,“好姑娘,不用害怕……”
&ep;&ep;终于酥酥停止了挣扎,她湿润的睫羽轻颤几下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&ep;&ep;息扶黎心头一动,细细打量她的表情:“酥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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