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。”
&ep;&ep;幼小的公主不堪打击,摔在殿柱一角。公冶千年恰好路过,还抱着赤文瑑玉盘。
&ep;&ep;皇后不是第一次打人,却是第一次叫千年目睹。他立刻丢开玉盘,投身向前,抱住文鸢。
&ep;&ep;皇后的第二掌就落在千年身上。
&ep;&ep;燕王看在眼里,又去看粉碎的玉盘:“咦?”
&ep;&ep;皇后要打第三下,被燕王拦住:“母后,看清楚,这位是公冶氏的少子,国师的儿子,不是你盼望去死的某人。”皇后猛然清醒,千年也及时松手,文鸢肿着脸,由女傅抱走,隐约能听见抽打手掌的声音。
&ep;&ep;“我听人说,公冶氏不问世事,代代在天数台上观星,失人心,得神性,没想今天见到千年破例,为保护公主,竟然打破发占的宝器。”人散后,相思殿中仅剩千年和燕王,一同捡拾玉盘碎片。
&ep;&ep;燕王故意发难,却得了千年的笑脸。
&ep;&ep;“燕王听谁说的呢?还是让千年为你举例吧,例如楚王被称为神王,绝不是因为他失去人心,而是因为他心完满。燕王是他手足,一定最有体会。”
&ep;&ep;千年正说,冷不防看到燕王吃人似的眼神。
&ep;&ep;和楚王同年出生的宗室子,天生一副豺鬣肚肠。在所有人都深爱楚王时,也有这样一个人,深藏着妒忌。
&ep;&ep;千年自觉失言,抱着坏玉盘离去。
&ep;&ep;身后有燕王的高声:“千年,你被誉为你族应时而出的天才,怎么不好好想想,公冶氏为什么可以在天数台上安然百年?你收敛些,顺便告诉你父亲,少掺搅世事。”
&ep;&ep;这是直白的警告。
&ep;&ep;千年咬紧牙关,一路跑回天数台。公冶国师还在作画,喃喃地说:“不能再这样下去,至少不能使楚王蒙昧。”
&ep;&ep;“父亲。”
&ep;&ep;“千年。”
&ep;&ep;千年出示玉盘碎片:“我不谨慎,在众人面前帮了文鸢公主。”
&ep;&ep;公冶国师欣慰,突然反应过来,抓住千年的肩膀:“你还是和你祖父一道,不要涉世,听我的话。”
&ep;&ep;“那么父亲又在做什么?”
&ep;&ep;“绘画。”
&ep;&ep;千年摇头,抱住公冶国师的胳膊:“父亲,我不信祖父,只信你之‘人定胜天’,我已经开始物色了,一定能找到有心有力的伙伴,扭转国命。”他几乎要请公冶国师和他同去横县,一观不凡的少年。然而这时台下来人。
&ep;&ep;“不好!真不好!皇后情绪激烈,发噎以后翻白眼,流鼻水,浑身痉挛。几位夫人说,大事降临时,需有国师在场,请国师去。”公冶国师匆匆去了。千年扶着画,向父亲的背影下决心。
&ep;&ep;不久后的一个白天。息再步入县道。
&ep;&ep;记不清第几次尝试,总之俛眉子已经叫停:“行了,你就这些本事。那根橑也快倒了,如果今天还不能驱散蚁群,便拿我几卷字义和物名,重新乞讨去吧。人需量力,连蚂蚁都奈何不了的人,读大学大道,也不见得有什么用。”
&ep;&ep;息再习惯俛眉子的贬损,或者说,他的性格悄然改变了。从前眦睚必报的坏小子,如今像沉水,不易起波澜。俛眉子嘲弄他,他只顾刷灶;等俛眉子说累了,他才洗手出门。
&ep;&ep;“上哪去?”老人伸着脖子,隐隐地失望,“哼,你要放弃。”
&ep;&ep;“不放弃,我再去试试。”
&ep;&ep;息再到直木处,直木已经摇摇。
&ep;&ep;他负手绕着木头转,蚂蚁在脚边行进,首尾相接,逐渐远去。小坡上抽发新木,蚁群消失在青翠中。
&ep;&ep;息再忽然想看它们的去处。
&ep;&ep;他越过小坡,走溪路回到县城,路上有人在抚掌,有人在抹眼泪,给了息再好与不好两种预感,他无暇去想人们被何事感染情绪,只当自己太久没有正常的生活,看什么都稀奇。
&ep;&ep;过城来到野外,他远远看见蚁群穿山,就要赶去。
&ep;&ep;“恶兆可多嘞,什么蚂蚁,蝗虫,蝮蛇,样样都要管,日子就没法过。”县人开荒归来,阻拦息再。息再只能绕到人烟稀少处,追着蚂蚁走。从某一刻起,他身边再无农田水利,反应过来时,已经置身两县的驰道中。
&ep;&ep;一驾传车飞过。车夫赶马,像是疯了。
&ep;&ep;又一匹驿马冲来。驿卒双眼通红。
&ep;&ep;息再避过他们,终于看到蚁群的尽头。
&ep;&ep;带给他百日辛苦的魁首,爬得很慢,身后绵延小蚁,只循它的方向前进。
&ep;&ep;息再觉得自己荒唐,进而想到一切忍受蚁群祸害的人,都很荒唐,大家紧盯蚂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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