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,说要为楚人报仇。你猜他把剑藏在哪里?”

&ep;&ep;楚王把剑藏在肉里,见面时,突然抽出来刺人。息再不提防,被刺伤肩膀。

&ep;&ep;兄弟两人冷对彼此。一注一注的血,下地就相融,浸透地毯——息再还记得,那天他特意为了孪生重逢,铺的彩纹毯,设的云母屏,挂的大帐,上饰金玉壁霎,让室内堂堂。

&ep;&ep;“倒不是讨好他,只是今后还要借用他的名字办事。其实我不太愿意这样,想和他商量。但他不识好歹,”息再站在高处闻花香,“一次伤我,我当他是兄弟,不计较,但接连几天,他都想方设法伤我,剑被我没收,就用偷来的刀,刀被我没收,甚至卸下铜钩。我身上被他开出许多口子,戳了几个血洞。”

&ep;&ep;“好了,我心想,这下消气了。但晚上,他又以假的言行骗过宫人,搬起香炉来到我床边,说要将我和后梁的皇帝全杀了,”息再说着,不经意掐破掌心,“他用炉砸我,我躲掉了,免不了吃些灰。我小时候吃过的铁渣,都不如香灰苦。”

&ep;&ep;“省中还有事。我无暇管他,先用兽笼将他关起来,你别见怪,”然而息再的语气很轻松,像和人分享趣事,“你在楚地见到的楚王是什么样子?大概和风闻里一样,是‘云中君’,不然是‘神王’?但我这两天见他,是类似兽的怪物,在地上疯跑,用笼最合适。”

&ep;&ep;晏待时想起颠覆的夜,楚王来请教如何为刀剑去封,那时眼神就不一般,后来在青草滩,又以为文鸢伤害楚国的小孩,不顾她的用意,厉声斥责:他早就不是什么神王,为了保护楚人,成了偏执的君主。

&ep;&ep;“你们角逐。他的国民成为牺牲。他如何不恨。”

&ep;&ep;息再挽着晏待时坐回席上,听到他这么说,有些意外:“殿下,你真是至善的人,竟然怜悯他。如今世上什么事不需要牺牲?”

&ep;&ep;晏待时极厌恶:“我不怜悯他。”

&ep;&ep;他像被人说出弱点,僵持很久,才在席一端:“你用他,我无所谓。用完以后,放他回楚国。他是好国王。”

&ep;&ep;“还是好爱人,”席子起皱,不知是谁抓的,“他伤我时,偶尔会低声问我,怎么能利用文鸢公主。哦,这些天,我还没有和公主见面。请你为我讲一讲,她如何让楚王迷恋,又如何让他白头?”

&ep;&ep;兵士第二次围住席子,试图隔开两人。两人已经扭在席间。

&ep;&ep;上位者冷着脸,身体贲张,明显被激怒。下位者欲笑不笑的样子:“不讲了!”

&ep;&ep;“息再,我有事问你。”

&ep;&ep;“你问。”

&ep;&ep;“在灵飞时,你为什么救我?”

&ep;&ep;“我要借你的力,调遣西北众位王侯。”

&ep;&ep;“但我那时没醒,你其实并不知道我是否愿意帮你。”

&ep;&ep;“是。”

&ep;&ep;“那么你?”

&ep;&ep;“你要听真话吗?其实是有人用自己换你。”

&ep;&ep;伏天,席子被冷汗浸湿。

&ep;&ep;“用自己换我?我见那人还很健全。”

&ep;&ep;“殿下以为她用四肢筋骨换你?她用的是身体,她被多少人说‘陋’,其实不然,是个有性格的人,为了救你,却不要自尊,主动来引我。”席上人终于冷冷地笑。

&ep;&ep;晏待时错愕,以为听到天外的声音。

&ep;&ep;他撑着席,感受田间小路上驶过的车辆,想起某位车夫。

&ep;&ep;车夫将奄奄一息的他从沙丘运到灵飞,下车时帮他立膝盖,鼓励他活下去,过后却被处死,让晏待时记了很久。

&ep;&ep;为他而遭难的人,他放在心里,放一位进去,就取出一个活的念头,到最后无意求生,心胸像冰洞。好不容易有了她,却连她也……极度的自责过后,晏待时注视息再。

&ep;&ep;“你也要杀了我?”息再放松地坐。袖里有把环首刀,正在戒备。

&ep;&ep;“我会带她离开。后梁的事,与她再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
&ep;&ep;“好,但相应的,你要帮我对付后梁帝。”

&ep;&ep;“息再,我真想杀你。”晏待时忽然倾身,隔着袖按住他的刀。

&ep;&ep;息再也落冷汗:“为什么,因为你爱着她?你承认你爱上仇雠的女儿吧。”但真听到晏待时说“是”,息再被抽走底气,也切齿了:“你爱着她,爱她,好好,那么之前你说过的,你只为一人活着,看来不是谎言,我作为兄长,倒是可以将亲妹交给你——”

&ep;&ep;“你是兄长,她是你亲妹,你说得出口。”晏待时下死手。

&ep;&ep;息再示意兵士退下,抓住他的腕,颤抖着:“你为什么不这样对待楚王?说到底你忌惮我,我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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