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夫人也是一脸的冷凝,听完方姨娘的话儿,嗤道:“什么半个月?认真算起来,夏氏这一胎才八个月二十多天。”说着抬头担心的看向有人守着的厢房门口儿,“古话儿怎么说来着?七活八不活,我就是担心这孩子熬不过去。”

方姨娘连连称是,又夸道:“还是太夫人细心,连具体时间都清楚,哪像我,记都能记错了。”

“安国公府的孩子,福大命大着呢!太夫人放心,夏妹妹这一胎啊,定然给国公爷添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公子。”

“但愿如此吧!”太夫人这才放松了一些,拍了拍方姨娘扶在自己胳膊上的手,“我们府上啊,就是孩子太少了,姐儿就她们两个,哥儿就珍儿一个,以后咱们老了,他们连个帮手都没有……”说完,叹着气,轻轻的摇了摇头。

李妙贤沉着脸,看着她们姑侄一唱一和,觉得无比的刺眼,一甩手,就要走。

修竹眼明手快的拉住了她,小声儿的叫了句“大小姐”。李妙贤这才想起自己今天的职责,闷下头,打算接下来,无论她们说什么她都当做没有看到。

安国公则是几步走了过去,挤了丫鬟的位置,亲手搀着太夫人往里走,同时责怪的问道:“是谁告诉老太太的?”

方姨娘喏喏不敢言,手也从太夫人的胳膊上收了回去,低着头,看自己的脚尖。

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

安国公的矛头马上对准了她,厉声问责道:“老太太年纪大了,你怎么还能告诉她这样的事儿,让她着急上火?这万一……你说怎么办?”

太夫人马上摆了摆手,制止了儿子,“你骂她干什么?是我自己要来的,她又怎么拦得住?瞧瞧,瞧瞧,孩子们都还在呢,还跟年轻时一样,把她骂的怪可怜见的。”

安国公瞧了一眼方姨娘,不甚在意的说道:“娘,我是担心您的身子……”

太夫人的脸被这一声“娘”叫开了花儿,“你小的时候,天天围着叫娘呢,那时候……”

太夫人陷入回忆,任由安国公把她扶到李妙贤刚才坐过的地方。

姑太太这时领着一群人,大大咧咧的闯了进来,一进门,便嚷嚷道:“夏氏呢?夏氏人呢?怎么没有一点儿动静?”

说着,挥了挥手,对身后的婆子说道:“你们赶快去看看!”

那婆子正是姑太太李玫身旁的管事嬷嬷——胡嬷嬷。胡嬷嬷听了主子的吩咐,大步流星的往院里面奔。

等看到院子里面等着的人,汹汹的气势顿时矮了下去,停下步子,挨个儿行礼,“国公爷,太夫人,大小姐……”等方姨娘,她顿了一下,犹豫着行了个半礼,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“方姨娘”,可那声音含含混混的,像是卡在了喉咙里面一样。

姑太太听到声音,已经笑眯眯的走了过来,高声问道:“母亲,哥哥,夏氏怎么样了?”

太夫人瞥了一眼屋里,气闷的说道:“七活八不活,夏氏现在正是八个多月,谁知道呢!”

安国公这才想到,自从自己进来,并没有听到妇人生产的叫喊声,也不见屋里面要水,甚是奇怪,迈腿就要往那边闯。

修竹急得手心里面都是汗,忙拉了拉李妙贤的衣袖,李妙贤会意,这才对着安国公的背影叫道:“父亲,刚才夏姨娘在小花园子里面的散步,跌了一跤,女儿让人送她回来的时候,人是晕着的,身下都是血,父亲还是要快些找个大夫来才行啊!”

“找什么大夫?女人生孩子,哪有找大夫的?应该找稳婆!”方姨娘看了李妙贤一眼,“小孩子家家,不懂就一边儿玩去。”说着撸起了袖子,跟在了安国公的身后。

姑太太见她这样,从身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,厉声问道:“你这是要去哪里?”

方姨娘回头看向姑太太,不解的问道:“我生产过,我经验,进去帮忙啊!”

姑太太听她这么一说,更是抓紧了她的衣裳,似笑非笑的问道:“我看帮忙是假,趁机杀人是真的吧?”

方姨娘一听,便怒了,狠狠的甩开姑太太的手,冷声骂道:“不要以小人之心,度君子之腹。”

骂完,反身一扑,跪在了地上,一边哭,一边膝行到太夫人跟前,“姑母,柔儿知道,表姐一项不喜欢柔儿。可是,柔儿已经嫁给了表哥,就是李家的人,表姐怎么能这样无缘无故的诬赖好人呢!”

修竹看着方姨娘跟姑太太李玫掐起来了,兴奋的眼睛里面都是小火苗儿,忍不住在衣服下面轻轻拉了拉李妙贤的手,只觉得她的手似在颤抖便向她投去一个好戏要开始了。

李妙贤则了然的点了点头,眼睛里面都是期待。

姑太太见方姨娘耍起了诬赖,气得牙齿咬的咯咯作响,指着方姨娘问道:“你说我诬赖你,我我问问你,这安国公府里面,谁最不希望有男丁出生?如果夏氏生不出孩子,或者一尸两命,最受益得人又是谁?方柔,你敢说不是你吗?”

“你要是敢在这里发誓吗?拿李珍发誓!若是你敢,我就信了你,如何,敢不敢?”

这话儿说得就重了,牵涉到李家的子嗣,而且是今时今日李家唯一的凤凰蛋宝贝金孙。

是可忍,孰不可忍!

太夫

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