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眼前悄然飞过一只蝴蝶,像是有指引一般,随即便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白绍,他背着江吟,不住的咳嗽,腰渐渐弯了下去,围在他身边的蓝灵蝶忽闪着翅膀,不肯离去。

&ep;&ep;咳出一口鲜血,他才颤巍巍站直身子向前走去。

&ep;&ep;一个被丢弃的皇族公子……

&ep;&ep;江吟看着他远去的背影,忽然想起了照歌姐姐,她是如何与他相识的呢?

&ep;&ep;天色渐晚,夜空紧贴着地面,伸出手似乎就能抓住星星。

&ep;&ep;江吟站在庭中抬眼望着夜空,罗霜坐在他身边没说话,街上热闹极了,有侍童上前给江吟传话,说今晚有灯火大会。

&ep;&ep;江吟和罗霜一同出去,街上灯火通明,人群嘈杂,两人向前走着,倒是来到一处水潭面前。

&ep;&ep;清澈的湖水在这茫茫大漠里实数罕见,有萤火虫环绕在这里,倒是装点了景色。

&ep;&ep;罗霜忽然轻声叫了江吟一声,江吟顺着他指引的方向看去,见白绍坐在湖边,看着背影像是垂垂老矣的落魄之人。

&ep;&ep;“他的时间不多了。”罗霜望着他的背影嗤笑一声,江吟看着白绍,却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,“你是如何与他相识的,照歌姐姐和他的事你知道多少?”

&ep;&ep;“我和他同为客卿,自然相识,至于杨照歌……”

&ep;&ep;罗霜沉思一会,淡淡道,“当年途径锦州正好遇到杨家失火,我们看到一位姑娘从残骸中爬出,头发被烧焦大半,她用手扣着焦土爬出了死人堆,白绍觉得她有点价值,便拖着她的胳膊将她拖出废墟。”

&ep;&ep;“后来呢?”江吟听了指尖发凉,在火海中苟活下来,光是听着描述便觉得惨痛。

&ep;&ep;“后来她活了下来,除了身上表明身份的玉佩,再没有什么值钱东西,杨照歌央求他帮她报仇,但他拒绝了,后来,杨照歌寻到了她妹妹,白绍却转了性子,一反常态的帮她报仇。”

&ep;&ep;“这是为何?难不成是良心发现。”罗霜听了却冷笑一声,回江吟道,“他只是不平衡,见不得别人好。”

&ep;&ep;“你知晓他的身份。”江吟眨眨眼看向罗霜,罗霜愣了愣,但还是点了头,“只是弃子而已,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弓,掀不了太大的风浪。”

&ep;&ep;还想再问些什么,可江吟却被一位跛脚道人吸引了注意,那人哼着不成曲的调子路过,瞧见了江吟他们,忽然停了脚步。

&ep;&ep;“哎呀,怎么会这样,这样可不好啊。”那道人胡子长长的,脸上还有一道疤痕,江吟奇怪的看向他,他却一个劲的摇头。

&ep;&ep;“求不得,求不得,贵人所念求不得。”

&ep;&ep;江吟想问他在说什么,罗霜却冷了脸,上前要去赶他,道人依旧喋喋不休,高声道,“兰因絮果,黄粱一梦,殊途终究不同归啊。”

&ep;&ep;那道人远去,江吟却喃喃着他刚刚话,罗霜问他想不想去看花灯,江吟点点头,脑子里却都是那疯道人的言语。

&ep;&ep;殊途终究不同归……

&ep;&ep;这夜太漫长,江吟看着罗霜高挑的背影,倒是有些后悔。

&ep;&ep;不,他从不后悔,江吟咬紧下唇,心道,他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,就算头破血流,就算真心错付。

&ep;&ep;商队打道回府,江吟才回了长欢便有人找上了门,柳亦安急匆匆的看着他,焦急道,“文宣公主失踪了!”

&ep;&ep;江吟听了险些将手中的茶倾洒,他小心将茶杯放回桌上,正色道,“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

&ep;&ep;“就在昨天,看守的士兵都被毒杀,公主如今逃出来,定会威胁皇帝,这可如何是好啊。”

&ep;&ep;柳亦安显得有些焦急,江吟皱眉也拿不准主意,只低声道,“还是快些派人去查,此事非同小可。”

&ep;&ep;“正是啊,我此番前来就是想请你帮忙。”柳亦安说着起身,江吟简直忙拦住他,他却仍固执的行了一礼,“江家效忠的时候到了。”

&ep;&ep;效忠?

&ep;&ep;江吟垂眸看着柳亦安,觉得他熟悉又陌生,江家如今勉强度日,表面上虽然风风光光,可其实内里分崩离析,手下的那些客商并不听他号令,大哥又困于羌戚。

&ep;&ep;唯有一个二哥在朝廷之上,可他久在颍州,并不能进言,效忠,当真是有些勉强。

&ep;&ep;父亲死于沙场,母亲……

&ep;&ep;江吟不想再去多想,他扶起柳亦安长舒一口气,轻声道,“我会派人去办。”

&ep;&ep;柳亦安道了声谢,转而轻松的与江吟闲谈,江吟应声几句,有些心不在焉。

&ep;&ep;柳亦安却没察觉,继续道,“今年春日宴还在芙蓉园,你可千万别忘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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