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时光飞逝,距离大婚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,任展天仍是没有选出满意的绣样,这让骆雪开始着急了起来,她马不停蹄的持续绣着,连片刻休息的时间都没有。

&ep;&ep;耀日从东方渐渐升起,金黄阳光逐渐晕染大地,绝美的日出景色,骆雪却无心观赏,只因这已经不知是第几个她清醒迎接的早晨。

&ep;&ep;骆雪只有在极为疲倦的时候会小憩一会儿,几乎都不超过一个时辰,而后她便会惊醒,再打起精神继续手上的动作。

&ep;&ep;这样的骆雪让映露很不满,她劝过好几遍,但骆雪仍是依然故我。

&ep;&ep;门扉缓缓被推开,骆雪没有抬头,现下这时刻,映露也差不多该踏进房门,于是骆雪只专注在手上的针线,直到眼前绣到一半的鸳鸯被一隻素白纤手所遮蔽,与红绸相似的大红袖口,让她一下就猜出来者为谁。

&ep;&ep;当骆雪一抬首,脖间突然感觉到一股刺痛,在昏迷前,她看见了齐渊如清月般的浅淡弯笑。

&ep;&ep;等到骆雪睁开双眼,杏眸只看见一片黑暗,她马上望向窗外,皎洁澄澈的明月映入眼中,她倏地跳起,「现在是什么时候?」

&ep;&ep;问句在偌大的厢房里回盪着,没有人回答,骆雪发现除了她以外,房中已无他人,这时骆雪想起齐渊那一针,就是害她昏睡到现在的原因,她立刻翻身下床,打算找齐渊理论。

&ep;&ep;莲步移动的十分快速,骆雪心思把定,一定要齐渊好好赔偿她损失的大半天,严重耽误她的进度。

&ep;&ep;足下一弯,齐渊艷红脱俗的身影随即攫住骆雪的目光,他正站在凉亭之中,黑木琴之前,柔润月光映照在他的侧脸上,接着他缓缓转过首,凝视着骆雪,露出一贯的优雅笑容。

&ep;&ep;有如出尘仙子的秀美绝伦,相信不管是谁,只要看到齐渊高雅清丽的模样,定会让他摄去了心神。

&ep;&ep;「笑的这么灿烂并不代表你不用向我赔罪。」却见骆雪毫不迟疑的走入凉亭,唯一瞧了齐渊彷彿謫仙之姿还能保持清醒的,应该只有她。

&ep;&ep;齐渊的表情增添些许无辜,水眸大眼泛上不解,「你说什么?我不明白。」

&ep;&ep;「你的那一针,害我浪费了好多时间。」覷着齐渊的眼神有一丝埋怨,原本骆雪预计今日可以再完成一个图样,但计画赶不上变化,齐渊这个变化,让她措手不及。

&ep;&ep;「你只是在白费功夫,就算你绣的再多再好,也不可能会合寨主的意,他要的,根本不是这些。」齐渊从一旁的石椅上拿出骆雪所有的成品,浑厚嗓音道出骆雪一直不愿意面对的事实,「若是真来不及了,寨主肯定会买现成的东西,不会用你的。」

&ep;&ep;骆雪随意执起一块布料,上头绣的是鸳鸯同啣一根树枝,意指情如鸳鸯结连理,眼眸突然涌上一股酸涩,她赶紧眨眼,掩去泪光,才接着说道,「若是如此,我也绝无二话。」

&ep;&ep;看着毫无怨言的骆雪,齐渊忍不住轻叹一声,这两人,都在伤害对方时同时折磨自己,何苦来哉?「你用这种方式麻痺自己,证明你心里根本不希望寨主娶柳姑娘,你为什么不坦率一点?多为自己着想一点?」

&ep;&ep;抚着五顏六色的绣线,骆雪的眼神突然变得柔和空灵,彷彿立身局外,淡看一切恩怨情仇,「其实寨主娶了谁,在我心中并不重要。」

&ep;&ep;说谎,这分明是说谎,齐渊睨着骆雪,眼中充满不悦。

&ep;&ep;发现齐渊的温婉气质顿时褪尽,换上冷肃,骆雪也不慌张,缓缓说出她的看法,「这阵子我想了很多,不管是卫风的下落还是寨主的婚配对象,我都觉得不是最重要的,我只希望他们能好好活着。」

&ep;&ep;而后骆雪朝齐渊漾起一笑,笑容中包含真诚,绝无虚假,「我甚至庆幸始终没收到有关卫风的消息,即便我必须一直等下去,但我想他一定安然无恙的在某处生活,才会音讯全无,对寨主也是一样,上回那一刀,让我面临他在生死间来回游走的恐惧,我还是那个罪魁祸首,所以我只求他平安,至于身旁陪伴他的是谁,便随缘吧。」

&ep;&ep;此时骆雪重重吐出一口气,她半仰着头,沾染上面容的不是澄光,而是她的无奈,「但不可讳言的,我心里还是会难过。」

&ep;&ep;齐渊望着她,不再掩饰的失落与涩然让他很心疼,却又为她的成熟而感动,「不然,我送你回京城吧,眼不见为净,剩下的事你也不用管了。」

&ep;&ep;「不,我想看着寨主完成终身大事。」骆雪拒绝的很果决,让她亲眼所见,才能断了念想,断了内心深处的微弱冀望,她和他,只是一段错误的相遇罢了。

&ep;&ep;「好吧,那我送你一样东西。」话语方毕,齐渊从怀里拿出三封信,骆雪心中满是狐疑,看到信封上再熟悉不过的字跡,她忍不住惊喜出声。「你怎么会有这三封信?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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