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元明琅动了下胳膊,牵扯到伤口,疼得他面目扭曲一瞬:“这你想错了,我是真没想到你的人下手那么快那么狠,早知道我会早跑路。落在你们手上遭罪,何必呢?”

&ep;&ep;洛闻歌看不出半点撒谎痕迹,这说明被抓到在他计划之外,那被救出去想必是意料之内。

&ep;&ep;洛闻歌道:“你应当知道有人来救你,就等于给了我机会。”

&ep;&ep;“是啊,你手握临江楼,传闻中能与天命阁相媲美的神秘组织,但凡给你点蛛丝马迹,就会被抽丝剥茧查出来。”元明琅望着他,眼神里有明晃晃欣赏之色,“实不相瞒,你要真有本事把人揪出来,那权当我送你的大礼。”

&ep;&ep;洛闻歌眉梢轻挑,看不懂元明琅来这手意在何为。

&ep;&ep;“元公子这样很容易让合作伙伴心凉。”

&ep;&ep;元明琅不指望从他脸上看出心思,单纯是看他生得好,多看看养眼,是以目光没离开过他脸:“他们凉与不凉不重要。”

&ep;&ep;洛闻歌这趟来本是想解除疑团,结果被元明琅三言两语说得眼前迷雾重重,觉得局势在无声中变得更诡异。

&ep;&ep;是什么让元明琅做出这等以身犯险的举动呢?

&ep;&ep;难不成对方和他一样,想通过这次铤而走险,试探试探合作者的诚意?

&ep;&ep;洛闻歌看不透元明琅耍的心机,看来还得再查查,他没了继续和元明琅胡扯的心思,打算离开。

&ep;&ep;然而元明琅好不容易见到他,不想轻易放他走:“幽情蛊发作了吗?”

&ep;&ep;洛闻歌停住脚步转身看咧嘴笑的元明琅:“你猜。”

&ep;&ep;“你让我猜那肯定是发作了。”元明琅笑起来有种让人讨厌的感觉,像是讥讽的笑容,“那东西不好养,娇气还不听话,不知道在洛少卿身体里,它可还好。”

&ep;&ep;“要不你喊它试试,看它听不听话。”洛闻歌抬眸,笑容微凉道。

&ep;&ep;元明琅看他这样,心里生出些异样来:“别误会,你身中幽情蛊也非我北疆王室本意,据我所知,是天命阁阁主要求,对接人为寻求继续合作,答应帮忙找的,事成之后,那人就消失了。”

&ep;&ep;洛闻歌微微蹙眉:“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?”

&ep;&ep;元明琅提提唇角:“因为我对你很有好感,不希望你恨王室。”

&ep;&ep;全是胡扯,洛闻歌一句话都不会信。

&ep;&ep;他不想再浪费时间,转身大步离去。

&ep;&ep;元明琅在暗处望着他飒然身影,唇角再次往上提了提。

&ep;&ep;洛闻歌见过元明琅后,总觉得这两人再继续由临江楼关着会成为烫手山芋,这种直觉来的莫名又迅速,让他出了密道,便对韩执嘱咐道:“两日内将人弄晕送到刑部门口去,写明来历和罪责。”

&ep;&ep;韩执不明所以:“楼主不继续审了?”

&ep;&ep;“再审也问不出什么,他们并非寻常人。”洛闻歌拿过围帽戴上,离去前再三叮嘱,“尽快将人送走。”

&ep;&ep;他怕迟则生变。

&ep;&ep;这些年临江楼在江湖上神秘莫测,无人能抓到其踪迹,在他手里也是把出其不意的利刃。

&ep;&ep;假设元明琅和吉布哈被捕是故意的,那两人目的就很值得琢磨。

&ep;&ep;以洛闻歌审问结果感觉来看,两人很可能是冲他来的,不,是以他为首的临江楼。

&ep;&ep;让韩执将两人送走,他还是不太放心:“将人送走后,你领着楼内兄弟暂时蛰伏起来,这段时间不要轻易露面,有事就找些不起眼的手下人去办,知道吗?”

&ep;&ep;韩执低声应了。

&ep;&ep;洛闻歌这才放心离去。

&ep;&ep;待回到小院子,洛闻歌又让蒋霖帮自己去给谢温轩递话,蒋霖领命而去。

&ep;&ep;大半天功夫一晃而过,傍晚时候,洛闻歌和院使说不用做他晚膳的事儿,院使一脸‘我知道’的表情,弄得洛闻歌啼笑皆非。

&ep;&ep;冬季太阳下山很快,夜幕总比想象中来得迅速,洛闻歌在书桌前写写画画,脑海不停在想白日见元明琅画面。

&ep;&ep;初听没什么,回想起来句句经不起推敲,怎么想都是些胡言乱语。

&ep;&ep;元明琅比他所想的还要狡猾,跟个常年混迹官场的老油条似的,抓不住,油腻腻。

&ep;&ep;练字时候最忌讳三心两意,他思绪早就跑偏,字写得好看不到哪里去。

&ep;&ep;他垂眸望着毛毛虫般的字迹,无可奈何放下毛笔,元明琅到底什么意思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