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院内竹子郁郁葱葱,一条鹅卵石路延伸到院落深处,最让人惊叹的是,院落内的房屋竟然都是用竹子建造,斜阳打在窗柩之上,分外宁静祥和。
在小厮的带领下步入屋内,屋内陈设简单,正中挂着一副王羲之的《兰亭序》,画旁摆设元青花瓷瓶,一张花梨木桌,一人温润如玉,坐于桌前,轻敲着棋子。
看见那人,苏婳脸色一窘,只顾打量屋子,却忘记了主人在此…
立刻俯身行礼:“宁王世子殿下。”
陆孟君扭过头,看见苏婳,放下手中的棋子,站起身,温和一笑:“不必多礼。”
苏婳顺着陆孟君的位置看去,目光却落在了花梨木桌子上的棋上。
那是一盘残局,粗略看去,苏婳目光不由凝固。
苏婳虽然性格活泼,但骨子里爱极了宁静的,像下棋之类的,更是深得她心,因此看到这盘棋,苏婳就再也移不开目光。
“呵呵。”一声温和的浅笑将苏婳拉回现实,猛然意识到自己是来拜见陆孟君的,这已经第二次忽略主人了…
陆孟君看出了苏婳了尴尬,笑着给苏婳解围:
“我听闻苏浅说她的手帕交苏婳爱棋的时候,我是不信的,毕竟你的性格是那么活泼,应该不会棋这种静物的,如今,我却是不得不信了。”
苏婳礼貌一笑:“其实性格不一定能决定喜好。”
陆孟君笑的更加和煦:“不知苏婳小姐可愿陪我下一局棋?”
苏婳求之不得,一脸生怕陆孟君反悔的样子,忙不迭送的说道:“愿意的。”
陆孟君忍不住又笑,那张清风霁月的脸上透出的愉悦连苏婳都忍不住被感染。
召来侍童,收拾桌子上的残局,苏婳不舍的看了一眼桌上残棋,说道:“就下这局残棋吧。”
”你恐怕没有仔细看这局残棋吧。”陆孟君看着桌上的残局,眼中透出异样的光芒:“这局残棋是渊国国师所设,多年来无人能解。”
听陆孟君这样说,苏婳仔细的研究桌上那盘残局,越看越心惊。
这一局残棋,看似平凡无奇,布局杂乱无章,却处处蕴藏玄机,步步皆含相思断!①
相思断,一局上有一处倒平淡无奇,可难为处处皆包含相思断,这简直是一局死局!
这渊国国师,能设置出这样的残局,到底是怎样惊艳才绝的人物?
苏婳内心忽然跃跃欲试,眼睛凝在棋局之上,问道:“能否讲解一二关于渊国国师的事情?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陆孟君清润的声音传来,恰如其人:“这渊国国师是一个传奇的存在,他靠家族秘术,至今已经活了两百年。”
活了两百年?听见陆孟君这般说,苏婳心里一动。
“他于百年前设下这盘棋,命名‘相思断’,至今无人能解。”
苏婳听罢,不语,认真的观摩起棋局来。
见苏婳如此,陆孟君示意侍童退下,含笑看着苏婳。
时间一点点流逝,苏婳静静的看这棋局,陆孟君看着苏婳宁静的侧脸,有一种莫名的情绪从心底涌了上来。
她,到底,是一个怎样的人?
没有世家贵女的拘谨和呆板,没有端庄,可一颦一笑无不散发属于她自己独有的气质,看似活泼,可是竟然喜欢棋这种静物。
落日渐渐西沉,屋内光线渐渐昏暗,侍童入内掌灯,陆孟君看着摇曳的光火,却耳旁听“啪嗒”的一声。
朝苏婳看去,她已执一黑子,落下。
然后她冲陆孟君笑了笑:“好了。”
陆孟君心头一惊,目光落于棋盘。
良久,他深深的,不可置信的,看着苏婳。
苏婳被他直白的目光看的有些羞赧,将耳边一缕秀发揽至耳后,顺势挡住了陆孟君直白的目光。
陆孟君此刻内心百感交集。
自己是不信她能解了这盘棋的,却万万没想到,她真的解了…
初时看时,以为她将残局解为了三劫循环②,后来再看,发现是四劫循环③,最后再看,才发现,这竟然是多元劫④!
多元劫!
这种只存在于理论上的棋局,竟然被她以一子解开一残局,就此形成了!
陆孟君深吸一口气,掩下内心的激动。
苏婳却是受不了了,天,这宁王世子到底知不知道,当如水的月光映照在他如玉的面容上,他到底是有多迷人?
他竟然还这样看着自己,简直引诱人犯罪啊…
轻咳一声,苏婳打破了沉默:“宁王世子,您给臣女下拜帖,总归不是让臣女来陪您下一局棋吧?”
如果是,那世子殿下,您可就被我记仇了…苏婳在心里默默腹诽完了下半句。
陆孟君似乎这才想起正事,面上不由闪过一丝尴尬,安排侍童上茶,两人入座,轻呡了一口茶,陆孟君看着手中的白瓷杯,说道:
“苏小姐,其实,你这么努力,目的是为了弄清苏府抄家案是怎么回事吧”
苏婳眼神晦暗了几分,犹豫了片刻,但见陆孟君目光真诚,并无恶意,才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。
“苏府抄家案,引子是…”陆孟君将白瓷杯旋转了一周,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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