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待到了晚上,谢无量还未回来,柳娡攥着被子,瞪大着双眼不敢入眠。

&ep;&ep;四周一片静谧,偏今晚没有月亮,雪也融了,真真叫伸手不见五指。

&ep;&ep;她害怕自己睡着了,从床底下爬出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来。

&ep;&ep;想到此,她背后不由瘆出了一层冷汗,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
&ep;&ep;只是一阵阵袭来的睡意,实在挡不住,眼皮子都开始打架。

&ep;&ep;正当她将睡将醒之时,突然听到了外边传来了脚步声。

&ep;&ep;她以为是谢无量,迷迷糊糊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,等了一会儿,脚步声似乎停在了门口。

&ep;&ep;柳娡下意识喊了声:“王爷,是您回来了吗?”

&ep;&ep;门哐的一声推开,柳娡身子一惊,便觉不是谢无量,他向来不会如此粗鲁。

&ep;&ep;她从枕头下摸出匕首,藏在了袖子里,如果是陌生人闯进来,她就来个出奇不意!

&ep;&ep;可等了好一会儿,只听到门口有冷风灌进来,却再无任何动静。

&ep;&ep;柳娡拧眉,难不成自己太过害怕,之前都是错听,只是风太大闹出的动静?

&ep;&ep;她没有点灯,猫着脚步下了榻,一直走到了珠帘后,那狂啸的夜风吹得门哐哐直响。

&ep;&ep;观察了一阵子,觉着自己多疑了,便快步跑到门口,准备关了门赶紧躲被窝里。

&ep;&ep;才刚合上门,一道诡异的身影从暗处走出,悄无声息的朝柳娡逼近,手里拿着棍棒往柳娡的后颈奋力一击。

&ep;&ep;柳娡闷哼一声,那一瞬意识全无,中途恢复了些意识,只是依旧浑沌,不知是真实还是梦境。

&ep;&ep;自己被人倒抗在肩上,正走在潮湿阴冷的暗道中,不知要去哪里。

&ep;&ep;再一次醒来,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石室之中。

&ep;&ep;石室几乎透不进一点光,也感受不到一点丝风,墙上的烛火一动不动,照着这处诡异的房间。

&ep;&ep;这太不正常,一丝风也不透,除非……这是一座地宫,空气没有流动。

&ep;&ep;柳娡揉了揉酸疼的后颈,下意识摸了下袖子,藏着的匕首没被发现,这让她稍稍安了点心。

&ep;&ep;不管现下什么情况,总比手无寸铁要强。

&ep;&ep;待定下神来,她才听到外边凄厉的哭嚎声,听得人瘆得慌。

&ep;&ep;柳娡警惕的瞪大着双目,直到石室的门开启,从烛光中走进来的那人,正是那扶风郡王!

&ep;&ep;“美人,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吧?”

&ep;&ep;他喝了酒,脚步飘得厉害。

&ep;&ep;出于一种求生本能,柳娡几乎是第一时间跳起身冲到石室门口。

&ep;&ep;却听得那扶风郡王喝斥了声:“你走出这个门,今儿就别想活着出去!!”

&ep;&ep;柳娡猛的顿住步子,眼前的一幕幕,惊悚如同炼狱。

&ep;&ep;若大的地宫四处逃窜的少女,如同等待被宰杀的羔羊,那些享受掠杀的男人戴着可怖的面具,恣意寻欢践踏。

&ep;&ep;地宫最南边的那处池水,不知何时被染成了鲜红,几具原是鲜活的躯体,浮在水面被泡得皮肤惨白,眼球凸起,看着面目可憎。

&ep;&ep;柳娡踉跄退了回去,那扶风郡王一边笑得十分猥琐,一边重新关上了石室的门。

&ep;&ep;他双目露出四白,充满□□与贪婪,脱离律法的监管,人性荡然无存,如同最原始的兽。

&ep;&ep;柳娡不断退后,心中虽是惶恐,却还未丧失思考能力。

&ep;&ep;此时她紧握着那把匕首,悄悄绕到了背后,抽出雪白的刀刃,一双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他,转移了他的注意力。

&ep;&ep;“小美人直勾勾的瞧着本郡王,是急不可奈了?”

&ep;&ep;柳娡唇角微扬,与他周旋。

&ep;&ep;“小女子与郡王又无过节,承蒙郡王抬爱,怎会不知好歹呢?”

&ep;&ep;“好!”这话把扶风郡王哄得心花怒放,笑眯了眼,“识实务者为俊杰,你这小丫头挺会见风使舵,若是你把我伺候得好,本郡王便将你带出去,也不至于让你在此地香消玉殒。”

&ep;&ep;柳娡退到床侧,跌坐了下来,已退无可退。

&ep;&ep;扶风郡王激动的开始解衣裳,朝柳娡狼扑上去,就在那一瞬,柳娡猛的手起刀落,扶风郡王还来不及感受到疼痛,一只胳膊竟生生卸下。

&ep;&ep;这匕首比柳娡想像中还要锋利得多,所以一刀下去时没有留余地。

&ep;&ep;血如泉涌喷出,柳娡惊恐的瞪大着双目,看他张嘴就要嚎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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