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将面前那只手推开。

&ep;&ep;“都这么大了,还跟个孩子似的,动不动就撒娇。”

&ep;&ep;江絮清嘟唇,原是长大就嫌弃她了。

&ep;&ep;裴幽默默看了许久,这时笑说:“船上到底不比陆地,若是没坐稳,摔倒也情有可原,怀徵还是莫要数落慕慕了。”

&ep;&ep;裴扶墨眼角余光扫到江絮清故意朝自己身旁靠近,心里一沉,淡声道:“兄长说的是。只是兄长与慕慕不太相熟,大抵还不够了解她,她是那种即便在陆地,也容易摔倒的人。”

&ep;&ep;不太相熟是吗。

&ep;&ep;裴幽眼底浮起戾气,极快消失,便笑着转移话题。

&ep;&ep;不过片刻,江义承携几位同僚返回了画舫,忽见女儿和裴扶墨都在此,略微诧异,裴幽先说道:“江大人,慕慕和怀徵等了有一会儿了。”

&ep;&ep;还当那二人是特地来见他的,江义承没多想,笑着让两个小辈与几位同僚见礼。

&ep;&ep;一番交谈后,江絮清见自己父亲又要饮酒,她不得不换个座位在旁监督,悄悄将酒杯拿走换成茶水。

&ep;&ep;江义承暗自擦汗,内心不免埋怨,好不容易得以闲暇与同僚画舫对饮,竟是又让女儿抓个现行。

&ep;&ep;画舫内交谈声此起彼伏,裴扶墨坐在一侧,优雅地无声饮酒。

&ep;&ep;裴幽端了酒盏过来,“在想什么?”

&ep;&ep;裴扶墨冷静看了他一眼,仰脖饮下清酒后,才淡声道:“我在想,兄长这招有够拙劣。”

&ep;&ep;他当然没那么愚蠢认为是江太傅喊他来的,而他来的偏是那么巧,看到那不该看的一幕,听到不该听的。

&ep;&ep;裴幽一愣,旋即装糊涂道:“怀徵也看出来为兄想显摆了?”

&ep;&ep;今日文官画舫聚集此,则是为了庆祝裴幽升官,虽只是个小小的编修,但江义承很为他高兴。

&ep;&ep;裴扶墨但笑不语,举着琉璃酒盏,腕骨微垂,这般不羁的姿态都俱显天然的矜贵。

&ep;&ep;裴幽气得磨了下后槽牙,换上浅笑看向江絮清。

&ep;&ep;**

&ep;&ep;酒过三巡,裴扶墨称有事离开了,他前脚刚走,江絮清后脚便溜了出去,走前还特地将自己父亲身边的酒水全部悄悄换成了茶水。

&ep;&ep;曲碧湖附近,裴扶墨的车驾停留此地。

&ep;&ep;江絮清跟出来就没瞧见人,老远看见马车前边站着周严,想也没想便提裙过去,周严直接将她拦下,“江姑娘,没有世子的吩咐,属下不能放您上车。”

&ep;&ep;江絮清好言道:“让我进去,我找你们世子有要紧的事。”

&ep;&ep;周严面无表情,一副秉公办理。

&ep;&ep;江絮清正踌躇着,车厢内传来裴扶墨低哑的嗓音:“让她上来。”

&ep;&ep;江絮清面露喜色。

&ep;&ep;周严不得不打开车门,看江絮清进去后,自觉退一段距离看守。

&ep;&ep;世子显然心情不虞,江姑娘这时去触霉头……自求多福吧。

&ep;&ep;车厢内。

&ep;&ep;江絮清朝裴扶墨身旁坐过去,如往常那般拽着他的衣袍,小声说道:“我有件事同你说。”

&ep;&ep;“嗯。”

&ep;&ep;分明早已做好了准备,可听他平静的语气,江絮清莫名心慌,想着他早晚也要知道不如早点说清楚,她鼓起勇气,干脆一股脑说出来:“那孤本,我爹爹不慎弄丢了。”

&ep;&ep;“我爹爹也不是有意的,他已经将能找的地方都找过,的确找不到了。”

&ep;&ep;江絮清打量裴扶墨的神情,见他仍旧面无表情,看不出什么情绪,倘若他讽刺几句或者生气也好,这样安静不说话,实在令人害怕。

&ep;&ep;她软软地问:“那夹在孤本上的信笺是否很重要啊……”倘若有关他公事上的机密,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弥补了。

&ep;&ep;裴扶墨闭了闭眼,心里的皱褶仿佛又被翻搅。

&ep;&ep;再睁开时,方才那么点暗色已然消去,他尽可能语气稀松:“不重要,我想起来并非夹在那孤本上,昨晚已经找到了。”

&ep;&ep;他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思瞎诌了个信笺的事,到底想听到她什么回答,他也想不通了。

&ep;&ep;好似满盘的期望瞬间被打碎。

&ep;&ep;碎的彻底,难以拼凑。

&ep;&ep;江絮清侥幸地抚着胸口,“那就好,不然我真的会愧疚死。”

&ep;&ep;事情圆满解决,她自如地笑。

&ep;&ep;她笑容清甜,眉眼如画撩人心怀,她本就生得貌美,肌若凝脂,玉颜娇嫩堪春红,恐怕没有哪个男人能承受得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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