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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p;&ep;这个夏季怎么这么漫长呢。

&ep;&ep;耀眼的艳阳天怎么还会冷呢。

&ep;&ep;明明脑袋里塞满了声音和事情,跟来的医生却问怎么在发呆,想什么呢。

&ep;&ep;哦,忘了他们听不见别人的脑海。

&ep;&ep;有时候是要向下兼容才能活得普通。

&ep;&ep;“在想我的小说家或诗人什么时候来。”

&ep;&ep;那医生大概在思索将他转进精神科,但边与颂觉得随便吧,无所谓了,失焦地向远处望着。

&ep;&ep;然后,就撞进一双漂亮的眼睛。

&ep;&ep;要比那个扔进垃圾桶的娃娃更漂亮,将天空蔚蓝成海。

&ep;&ep;思绪在倏然间乱掉了。

&ep;&ep;有滴泪落进掌心,就一滴,仅一滴。

&ep;&ep;也没有多难过,也没到流泪的时间,比起感性好像更停留在理性面。

&ep;&ep;好像懂了一点,那天图书馆里的她。

&ep;&ep;即便多想从未与她共情,多想来的人不是她。

&ep;&ep;最想自始至终都不向她展露这张底牌。

&ep;&ep;要逃的。

&ep;&ep;总要留座青山在吧。

&ep;&ep;他于是站了起来,准备离开,结果就是被她摘下的书包分毫不差地砸到背上。

&ep;&ep;“......”

&ep;&ep;蠢货。

&ep;&ep;这医院有精神科,这时间放风的人最多。

&ep;&ep;不出三秒便有人开始惊声怪叫,护士护工脚步匆匆忙忙,连值班的门卫都往这方向赶来了,鬼知道她从哪里进来的,总之不会是正门,不然他病服上的红褐色泥土是从哪儿沾的。

&ep;&ep;是可以不管她,不过她总有惹麻烦的办法。

&ep;&ep;“你叫你妈啊,吵死了,神经病啊?”

&ep;&ep;确实。

&ep;&ep;“别拽我,我衣服昨天刚洗的,滚远点啊!”

&ep;&ep;她声音比那个躁郁症患者还要大。

&ep;&ep;“哈?我有病?拜托,你低头看看,你才是那个有病的人吧,傻逼。”

&ep;&ep;谁告诉她可以直接否定妄想性障碍的,快把医生急死了。

&ep;&ep;边与颂暗骂一声,低头捡起包,快步到她身旁,在有人将她扣下前拉起她手腕往外跑。

&ep;&ep;不知道去哪,也不知道方向。

&ep;&ep;反正拥挤人群被撞散,脚步凌乱,又呼喊,没人管,越来越远,越来越远。

&ep;&ep;柳叶在身后叫嚣,大风刮得纷扰。

&ep;&ep;苦海越来越远,越来越远。

&ep;&ep;渐渐连吵嚷也被阻断。

&ep;&ep;“你有病啊,跑那么快干嘛?我又没做错。”

&ep;&ep;“累死人了,能不能让人休息一下呀。”

&ep;&ep;“我不要跑了,很累!”

&ep;&ep;安知一下子甩开他的手,停步,握着手腕来回扭动,都被攥红了。

&ep;&ep;她才一肚子委屈呢,正门不让进,翻进来以后他还装不认识她,搞得她蛮尴尬,还有傻逼拽她的衣服。

&ep;&ep;拜托,知道这条裙子多少钱吗?新的诶。

&ep;&ep;边与颂冷脸看她,看了几秒,心烦,想摸根烟,可兜是空的。

&ep;&ep;抬头望了会儿天,揉了揉太阳穴,才跟她讲话,“干嘛?”

&ep;&ep;安知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包,摸出几张卷子,气还没消,干脆甩到他身上。

&ep;&ep;风大,吹散了,吹得飘飘扬扬,纷飞在他周遭,其中一张遮住他半边脸颊。

&ep;&ep;荒唐。

&ep;&ep;但她这个行为也蛮荒唐的,理由讲出来像是借口一样:“作业。”

&ep;&ep;“哦,我收到了,你走吧。”

&ep;&ep;说是这么说,但边与颂也没弯腰捡,任凭卷子落在脚边,抬腿迈步时踩在上面。

&ep;&ep;只有一步。

&ep;&ep;一步之后他的衣角就被扯住了。

&ep;&ep;“还有事?”

&ep;&ep;他甚至没有转回脸。

&ep;&ep;“我的作业。”

&ep;&ep;她借口找得好烂。

&ep;&ep;“什么?”

&ep;&ep;“我不会写。”

&ep;&ep;“......”

&ep;&ep;“你要教我的吧,或者给我抄。”

&ep;&ep;把任意付出都讲得理所当然是她的独特习惯,贪心和从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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