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燕峰充耳不闻:“我是陛下的奴才,不是这老贼的奴才。”

&ep;&ep;一听他称自己爹为老贼,林瑾之眼神更冷了:“注意你的言辞,什么老贼?”

&ep;&ep;燕峰闷哼一声:“不是老贼是什么?”

&ep;&ep;然而这段时间,燕峰听叶太医说起陛下在宫中的遭遇,他心里极不是滋味。

&ep;&ep;那可是他燕峰的主人!当今的陛下!

&ep;&ep;被这样羞辱,陛下心里定当是痛不欲生的啊。

&ep;&ep;燕峰本以为林瑾之带他和叶太医回府会杀了他,可最近林瑾之却并未对他动手,这不禁让他有些疑惑。

&ep;&ep;林瑾之走到了林侯爷身边,小心的牵起他的手,在他的手心里写着字:[爹,我回来了。]

&ep;&ep;林侯爷的情绪稍微有些镇定:“真、真是瑾之?”

&ep;&ep;[是我。]

&ep;&ep;林侯爷露出了一个笑容,似乎想到了什么,随后又满是惊恐的甩开了他的手。

&ep;&ep;“你才不是我儿子!陛下把我关起来了,永生永世都不可能放我出来!瑾之不可能来见我的!你又想耍什么把戏!”

&ep;&ep;林瑾之满眼的痛苦,那些疼痛就仿佛密密麻麻的藤蔓一般缠绕紧着他的心。

&ep;&ep;“爹……”

&ep;&ep;林侯爷耳聋了,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。

&ep;&ep;他竟然朝林瑾之跪了下去,老泪横纵:“陛下,您是陛下对吗?我错了,我不该暗自教导瑾之让他刻意接近您!”

&ep;&ep;林侯爷的话,让林瑾之犹如雷击一般愣在原地:“让我接近陛下是什么意思?”

&ep;&ep;一旁的燕峰看见他这个模样,忍不住冷笑了起来:“惺惺作态,简直令人作呕!”

&ep;&ep;林瑾之抬眸朝他望了一眼:“到底什么意思?你们瞒着我什么?”

&ep;&ep;燕峰觉得今天林瑾之在跟他做戏,毕竟这个林瑾之卑鄙阴险,十分可恶。

&ep;&ep;见他不说话,林瑾之又想起了远在宫中的楚宴,心里更加慌乱。

&ep;&ep;仿佛有一件事,所有人都知道……除了他。

&ep;&ep;“陛下……为何叫我骗子?”

&ep;&ep;“你不是骗子,是什么?”燕峰沉沉的说了一句。

&ep;&ep;似乎想不通,燕峰似乎终于忍不住,朝林瑾之破口大骂,颇有一种老子不要命的架势。

&ep;&ep;“林侯爷可亲口承认过,他要让您成为陛下心底最特殊的存在!要把陛下推入绝望,让您成为他心底的温暖!这样陛下就不会对你出手,对林家出手!”

&ep;&ep;林瑾之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

&ep;&ep;对方只当没看见,还在继续说:“当初陛下被带给凌王,也是林侯爷的安排!他分明知道凌王长期服散,脾气残暴,还是把才七岁的陛下送了过去!”

&ep;&ep;接下来的话,不用他说,林瑾之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。

&ep;&ep;林瑾之眼底满是不可置信,陛下是被他爹刻意安排着去送给凌王的,他作为凌王伴读,自然会时常看见陛下。

&ep;&ep;而且,林侯爷不止一次告诉他,七皇子很可怜,让他多去探望七皇子。

&ep;&ep;林瑾之的眼底闪烁着痛苦,喉咙里发出低吟,就像受了伤的野兽那般。

&ep;&ep;他爹竟然抱着这样的想法!

&ep;&ep;如今林瑾之终于懂得了,为什么楚宴会叫他骗子。

&ep;&ep;他喜欢自己啊,如此喜欢,就连受了那种事情,还是无法忘记喜欢他。

&ep;&ep;他忽然想起,那日楚宴说的那句话——

&ep;&ep;“那些太监都能用玉势碰你,为什么我不能?”

&ep;&ep;“他们都可以,就你不行。”

&ep;&ep;林瑾之的喉咙里有腥甜涌出。

&ep;&ep;他闷闷的咳嗽起来,竟有鲜血从他嘴角滑落。

&ep;&ep;他们都可以,就他不行。

&ep;&ep;那不是因为憎恨,而是觉得自己太脏,不想让他碰他。

&ep;&ep;林瑾之惨笑了一声,这样的事,换成是他会如何?

&ep;&ep;大约,恨不得拆那人的骨,喝那人的血,把他大卸八块,都无法卸心头之恨。

&ep;&ep;一句骗子,岂不是便宜了他?

&ep;&ep;陛下该狠狠报复他,对他做任何事情,都是应该的。

&ep;&ep;“我今日回府,是想带叶太医回宫去看看陛下的。”

&ep;&ep;林瑾之的声音沙哑极了,痛苦的看向了燕峰。

&ep;&ep;只是这一眼,他就离开了这个地方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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