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若惹了燕王厌恶,还说什么苟延残喘?今日他的命就得交在此处!

&ep;&ep;“王上。”

&ep;&ep;燕王以一种冰冷到极致的眼神望向了他,看得楚宴直发毛:“你在亭中说心悦寡人,是利用寡人气纪止云?”

&ep;&ep;面对这样的高压,楚宴的话断断续续——

&ep;&ep;“自然不是!”

&ep;&ep;“大约王上已经知道了,纪止云强行喂我毒酒,让我代替燕离去死,若不是王上救我,现在我已经是个冤魂。”

&ep;&ep;“我说的,都是真的。”

&ep;&ep;“我心悦王上,有何不可?”

&ep;&ep;燕王总觉着这种感觉很奇怪,仿佛是浸染在蜜糖里,可这蜜糖里有一把刀,又深深的刺在心口,就连泛出了血,也不觉得疼痛。

&ep;&ep;刀口舔蜜。

&ep;&ep;他给燕王这样的错觉。

&ep;&ep;燕王依旧皱着眉,仍旧不相信楚宴,眉宇之间满是烦躁。

&ep;&ep;楚宴仍以那副样子看着他,痴痴的笑了起来:“王上是我的救命恩人,我希望王上幸福安康。那个黑夜尤其冷,是王上在地狱里拉了我一把。”

&ep;&ep;燕王忽而一怔:“想耍寡人?这么短的时间你便喜爱寡人了?寡人不信。”

&ep;&ep;燕王一甩衣袖,径直的从楚宴寝宫离开。

&ep;&ep;夜晚深深,宫内只剩下楚宴一人。

&ep;&ep;他的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,若不是这样做,今日逃不掉砍头的下场。

&ep;&ep;燕王没信,楚宴知道。

&ep;&ep;只是他当真没有处罚自己,楚宴重新躺回了床上,静静等待着天明。

&ep;&ep;外面的雪似乎停了,难得一个晴天。

&ep;&ep;楚宴起身的时候,正好听到宫人拿了一封信笺进来。

&ep;&ep;他翻开便看见是纪止云相约,楚宴眼底的黑暗涌起,又重新露出一个微笑:“多谢,你告诉他,我一定会赴约。”

&ep;&ep;“诺。”

&ep;&ep;终于等到约好的时候,楚宴穿着一身素衣,站在桥头。

&ep;&ep;冬天池水全都结冰了,这样望下去是一池碧绿之色,也独有一番景致。

&ep;&ep;没等多久,纪止云便赶来赴约。

&ep;&ep;此处仍然是天旭城行宫,只是这里幽静偏远,一般很少人来这里。

&ep;&ep;楚宴看见纪止云的时候,朝他轻轻道:“先生。”

&ep;&ep;眼前的人似乎还如往常,和记忆里的根本一点都没有改变。

&ep;&ep;纪止云敛去眼底的怀念:“今日我来找你,是希望你能把离儿的东西还给他。”

&ep;&ep;楚宴因为这一句而被刺痛,他歪着头:“还给他?”

&ep;&ep;“这本就不是你的,离儿在周国受了十年的苦,如今终于苦尽甘来……”

&ep;&ep;楚宴呼吸不畅:“住口!”

&ep;&ep;他解开了自己的披风,露出了脖颈处的寒铁链,似泣的望着他:“我来没多久,就被燕王栓上了这个。近日腿日日疼痛,就是因为燕王叫我跪在冰雪里。”

&ep;&ep;纪止云眼底暗潮翻涌。

&ep;&ep;楚宴抓着自己脖颈之间的寒铁链——

&ep;&ep;“我又不是狗,为何要栓这东西?可燕王说,是燕离害他染上腿疾,而我……得付出代价!”

&ep;&ep;“凭什么是我?”

&ep;&ep;“凭什么我要替燕离受此磨难?”

&ep;&ep;他一句一句,全然砸在纪止云的心头。

&ep;&ep;纪止云忽而说不出话来,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脖颈间的锁链。

&ep;&ep;“我知你恨我……”

&ep;&ep;楚宴的脸色惨白:“恨,的确恨!那个看着我喝下毒酒的人,现在还不肯放过我,想要我的命!”

&ep;&ep;纪止云眼神微闪:“怎会?”

&ep;&ep;“先生还要骗我么?从昨日梅亭见面,我便知你想要我的命!”

&ep;&ep;纪止云的脸色终于冷下来:“被燕王知道那日的事情,对你我都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