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地骚,成全了自己,看笑了别人。

&ep;&ep;容名收起嘴角的笑,慢慢绰上去,他不疾不徐的走,前面的东西却越走越急,时不时回头瞧瞧,那眼睛里摆着不信任和满心戒备,这么外露的情绪,不是个聪明人该有的。

&ep;&ep;陆安期钻进屋里,往榻上一坐,腿一缩,目视着慢悠悠进门的容名。

&ep;&ep;容名笑道:“怎么了?”边说,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,站在那一寸三尺桌前,把桌上的糕点一指。

&ep;&ep;陆安期没吭声,只把脚动了一下。

&ep;&ep;容名的目光就往那脚上一看,他看到几个半消的水泡,于是在心里默默一叹,轻轻过去,伸手,俯身。陆安期看着飘到他眼前的头发,心口一跳,免不得就要多想,他两眼又圆睁起来,整个人“唰”的往后一支,警惕的盯着容名,斗篷下的手紧紧的攥起来。

&ep;&ep;容名低眼看着他,道:“你脚上似乎有点伤,我给你找药擦一擦。”

&ep;&ep;他说着,手勾了昨晚放在榻头的药膏,勾着腰,把粘着灰尘泥土的脚一抹,再把药膏涂上去,边涂,容名边说道:“你像我的一个小外甥。”

&ep;&ep;苍天,外面坑蒙拐骗的人贩子骗小孩的时候,最爱拿这句开头,洒几滴泪,给一根糖葫芦,小孩们都爱跟这些便宜舅舅跑。

&ep;&ep;陆安期没吭声,脸上的表情有些冷漠。

&ep;&ep;容名瞧了瞧他旁边那双靴子,问道:“怎么光着脚就出去了?”

&ep;&ep;他抬眼瞧了这小外甥一眼,只见这陆安期僵着一张二五脸,活似个讨债的。

&ep;&ep;这讨债鬼不声不响的把脚收了回去,解下身上的斗篷,露出单薄的上身,把湿漉漉的斗篷搁在榻边,做完这些,他才往里一缩,靠在墙上,静静的看着容名。

&ep;&ep;除了三岁小孩,谁想在粗粝硌脚的枯叶路上走?那鞋不是不穿,是不敢穿。他如今是秦楚两国的逃犯,外面是条河,鞋沾了水就有点重,逃命时,八条腿都不够用。

&ep;&ep;陆安期嫌它拖后腿。

&ep;&ep;他大清早的去河边坐着,不是想看风景,亦不是等人,他只是怕秦国的追兵杀进来,到时候自己一身的伤,举目四望没个全是妖魔鬼怪,谁会帮他?

&ep;&ep;跑是来不及了,唯有跳河一条路可以走。

&ep;&ep;他蹲守在河边时就想好了,若容名带了秦国的人来,他就跳水,不管死活,都不要落到秦国那帮人手上。

&ep;&ep;要是只有容名,他就先在这赖着,等把这身伤养好了再说。

&ep;&ep;容名见他不吭声,也不多问,净了手,拈起一块糖糕。

&ep;&ep;陆安期饿了几天几夜,盯着容名递来的这块点心,他虽然恨不得把容名一起吞下肚,但人生地不熟的,他想了想,没接。

&ep;&ep;容名默然的把糕点往自己嘴里塞。

&ep;&ep;各国宫廷中,每年都有被暗杀的公子王孙,这其中,被毒死的就占了一大半。因此,各国王室里就有了试菜官,每每上了一道菜,就由试菜官先下筷验毒,至于糕点茶水一类,总是备了银针,哪个公子要吃什么,先由试菜官把银针往食物里一扎,挑起来瞧瞧,如此,这些公孙们才敢下嘴。

&ep;&ep;这种歪风邪气以势不可挡的威力席卷了千万家高门大户。

&ep;&ep;他心想,如此戒备,这人或许是某国的王室子或者是大商人家的傻儿子,打小生活在那种步步惊心的环境中,养成了这种保命的习惯。

&ep;&ep;容名叹息一声,银针他是没有的,徒手变他也没心思,干脆就把手上这块递过去,少年人饿火中烧,终于疑神疑鬼伸出手来。

&ep;&ep;害怕什么东西时,不应该写在脸上,特别是害怕某人。容名冷眼旁观这别扭的少年,从那举手投足间的谨慎中不约而然的想到了另一个人。

&ep;&ep;他眼睛一动,笑了笑。时间太长,他把追悔莫及的岁月连着那人的脸都一齐模糊了,只记得那人踏空而去时,回首间仍旧云淡风轻,依稀惊扰了旁人的梦境。

&ep;&ep;容名眼神一飘,一转,袖手坐在一边,瞧着陆安期把一块糕啃完,抬眼看过来时,把手一伸,他又如法炮制地递过去。

&ep;&ep;千百年来,十三爷头一回逗见这么难伺候的东西。

&ep;&ep;容名手指轻轻在桌上敲了敲,温声道:“这里是三十涯,你大可以放心。”

&ep;&ep;他言外之意,是希望这人放下心里的一半戒备,最起码不要这么杯弓蛇影。

&ep;&ep;陆安期闻言,只抬头看了他一眼。容名看明白了,那脸上分明写着“放屁”。

&ep;&ep;跟阴谋诡计斗了这许多年来,陆安期每每回想自己短暂的一生,发现他只有孩提时代是安心活过的,到爹娘葬身断魂谷后

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