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把红伞,走在空旷的军营中,反倒平添一抹亮色。
&ep;&ep;她的靴底踩在有些泥泞的土地上,溅起一片片污泥,走在她身旁的人,袍角便溅了不少泥点。
&ep;&ep;“仙界如此忙乱之际,帝尊竟然抽空还关心小仙生活起居,着实让我十感激涕零。”宿月脚下转动,转向身边的人,脸上带着几分笑的问?,“不知是哪种照料,暖床吗?”
&ep;&ep;男人垂着眼,长长的睫毛被雨水砸的微颤了颤,低沉的声?音穿透雨帘传入宿月耳中:“如果你想,可以。”
&ep;&ep;“也好,最?近太?潮了些,床睡的有些凉。”
&ep;&ep;说完,宿月继续向前走去。
&ep;&ep;回到自己的营帐中,她收了伞,用力甩了下,甩落的雨珠都落在了后面人的身上。
&ep;&ep;见对方?幽幽的目光,宿月道:“不好意思,忘了你还在后面。”
&ep;&ep;她将伞放到一边,似随口地问?了句:“我还不知道,你叫什?么名字呢?”
&ep;&ep;“明苍。”
&ep;&ep;“哦。”宿月笑了,“听着不错,就是不大吉利。”
&ep;&ep;说完,宿月指着屏风后对他道:“去洗一洗,别把我的床弄脏了。”
&ep;&ep;站在门口的男人嘴角勾动了一下,果真如她吩咐的那般,去了屏风后。
&ep;&ep;屏风后响起了水声?,宿月则冷着脸坐在书桌旁,打开一卷竹简,如玉扣一般的手?指死死抓着竹简,竹简因不堪重?负发出嘎吱的声?音。
&ep;&ep;她想过千百种和玄苍再见的情形,唯独这一种,是真没想到。
&ep;&ep;堂堂仙帝,还真是能屈能伸,她以往的见识着实短浅了些。成?大事者,果真都不拘小节。
&ep;&ep;半刻中后,水声?停下。
&ep;&ep;他顶着明苍的脸,只穿着一身白色中衣走了出来,没用宿月开口,便自顾自走到床边,掀开被子躺了进去。
&ep;&ep;如她之前吩咐的一样,给她暖床。
&ep;&ep;宿月甚至想过,将那张床连带床上的人剁碎了扔出去,但是她没有。
&ep;&ep;因为她是一个理智的人,不高兴的时候,也不会糟蹋自己的东西,她可以迁怒别人。
&ep;&ep;时辰差不多到该就寝的时候,她扔了手?中一字未看?的竹简,走向自己的床榻。
&ep;&ep;“行?了,下来吧。”
&ep;&ep;宿月站在床边,眼睁睁看?着他掀开被子下了床榻。
&ep;&ep;她坐在床沿,指尖沿着被子探了进去,是温热的。
&ep;&ep;男人的影子打在她身上,她稍稍仰起头?,对他说:“我睡相不大好,半夜还喜欢踢被子,晚上就劳你在这儿给我守夜了。”
&ep;&ep;她没等?到对方?的回答,便脱了靴子与外衫,掀被子躺到了床上,还顺手?放下了床幔,将男人的目光挡在了外面。
&ep;&ep;这一夜,宿月睡得很好。
&ep;&ep;被褥很暖,雨声?也没有惊扰到她。
&ep;&ep;一夜无?梦到天明,直到掀开床幔,对上一双黝黑的眸子,才想起自己这儿还有个守夜的人。
&ep;&ep;她神色自若地下床,换了身干净的外衫,坐在简陋到除了梳子和镜子再没有任何多余东西的梳妆台前,微笑着转头?问?道:“会梳头?么?”
&ep;&ep;他走到近前,拿起了对他的手?掌而言,显得有些小的梳子。
&ep;&ep;随后来到她身后,解开了她的头?发。
&ep;&ep;修长的五指在她的长发中穿过,另一只手?上的梳子缓慢又细致的梳理着这一头?青丝。
&ep;&ep;宿月看?着镜中的自己,以及站在她身后,似乎只是在认真梳头?的人,嘴角挑起一抹冷笑。
&ep;&ep;都说,有所?求的人,才愿意付出代价。
&ep;&ep;就是不知道,玄苍到底要求她什?么,才会委屈求全到这个份上。
&ep;&ep;她正要开口,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小年的声?音:“宿月……”
&ep;&ep;声?音在人进来之后戛然而止。
&ep;&ep;小年的脚尖才落下,突然看?见了营帐中一坐一站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人,且正在给宿月梳头?的男人只穿了一件单薄中衣。
&ep;&ep;他默默地闭上眼睛,原路退回,临走前还小声?嘟囔了一句:“不好意思,打扰了。”
&ep;&ep;“回来。”宿月懒洋洋地叫住了他,小年只得又硬着头?皮走了进来。
&ep;&ep;这时候头?发已经梳好了,还是如宿月往日一样,扎成?一束。竟意外的,很妥帖。宿月看?了眼镜子,没说什?么,身体在凳子上转了个方?向,面向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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