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她这副模样,明明心里怕得发抖,却还要装出一脸的谄媚,虚伪造作,“要取他性命的是朱批圣旨!你们在这么胡闹下去,就不怕将整个定国公府都赔进去吗?”

&ep;&ep;景彦喊道:“少拿圣旨糊弄人,这折子盖不盖印,该如何批,不都是你们这帮子阉人合计着干出来!为祸超纲迫害忠良的事情你们还干的少么——唔唔唔…………”景彦让安东拿布条子封了嘴,诅咒的话都留到肚里,憋出一肚火。

&ep;&ep;景辞小心翼翼拉一拉他衣袖,求道:“青岩还小…………”

&ep;&ep;陆焉冷然,“他是小孩子心性,郡主倒是委曲求全,眼下可真真是一场好戏。下一幕该是忠良沉冤得雪,奸佞认罪伏诛了?”

&ep;&ep;“不是不是,你这人怎么这样,你听我说话成不成?”景辞一着急,这求人的戏码再也演不下去,她偏生就是娇养出来的性子,对着陆焉更是任性惯了,眼下索性放开来,只管拉扯他,“我哪里说了这些?我只求你放过一个无辜稚儿,你却反过来攀扯我,尽会拿话来冤枉我,我这辈子跪过的人物十根手指头就能数过来,给你攒了天大的脸面,谁知道您老人家半点不收,只顾着啪啪啪抽我,难道我就好过不成?”

&ep;&ep;陆焉不耐道:“祸头子反倒来诉委屈,这可真是新鲜,你若觉得冤屈,便就不该来淌这趟混水!什么阿猫阿狗乌七八糟的托付你都应,事情不成还要同我来闹,无非是仗着…………”

&ep;&ep;“仗着什么!”景辞跳脚,高声反问,“陆焉,让我少管闲事这句话,谁都说得,偏你说不得!承安门外荣靖劝我牵马回家那时,我便就豁出去了不闹个明白不罢休。现下依旧如此,这孩子我若不知道也便罢了,今日见着了便不能让你带走,要不然往后这十几年,我日日夜夜都不能安稳,你要怪就怪我有一根头顶乾坤脚立地的铮铮铁骨吧,我若是男子,也要为国为民先天下后小家的。”

&ep;&ep;她脑子里混混沌沌,分明不知自己说的是什么,一股脑儿倒豆子似的都洒在他跟前,哗啦啦响声落地,末了一片寂静,她咬着唇,忍不住抬头偷偷睨他一眼,不料撞见他眼角含笑,仿佛她先前一番说辞有多么滑稽可笑,令他忍到极点,再绷不住了。

&ep;&ep;也就是一眨眼功夫,陆焉又是肃然森冷模样,负手立在近前,眯着眼审视那抖如筛糠的一老一小。

&ep;&ep;然而陆焉并不与此二人多话,转过脸唤春山上前来,吩咐道:“人带走——”一人上前撕扯那老嬷嬷,当即便拖到屋内,先前还有挣扎吵闹,片刻便静下来,死一般安宁,景辞伸开手想去抱童儿,但春山先她一步闪开,再想上前已无法,因整个人都被陆焉拖回来禁锢在身前。

&ep;&ep;春山低着头,略往前一步与景辞贴近些说:“郡主放心,义父总是不会为难郡主的。”语毕匆匆将孩子抱走,景彦在角落里被人按得死死,无半点反抗之力。

&ep;&ep;西厂办事,雷厉风行,一刻钟时间人去无踪,院子空了人死了,剩下的便是在城门外等着接应的“忠义之士”。

&ep;&ep;如今只剩下景辞与景彦姐弟待审,陆焉道:“把三少爷送回国公府,安东——”

&ep;&ep;“小的在——”一个面目清秀眼神干练的青年上前来。

&ep;&ep;陆焉道:“该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告诉景大人,赏你什么,求你什么,你自应着就是,若问郡主去向,你只管照实说。”

&ep;&ep;安东拱手道:“是,小的谨遵义父吩咐。”

&ep;&ep;景辞直愣愣的站在原地,听完这话,一瞬间明白过来,她这分明是中套了,大约从始至终,童儿的遗漏就是他故意为之,起初或许只是想钓出永平侯府背后牵连,此后顺藤摸瓜一网打尽,未料到中途景彦的搀和为他送出一份大礼,从此国公府有了把柄被他捏在手中,生死抉择,他要挑哪一个姑娘,还不双手奉上?哪怕老母也要给呢。

&ep;&ep;景辞彻彻底底明白了,他不会杀童儿,于他而言这孩子有比死更大的用处。

&ep;&ep;她就是那只闷着头乱跑的兔子,一头撞在他踏脚的木桩上,确乃意外之喜,但又何乐而不为。

&ep;&ep;正事完结,他终于可以沉下心来应对这最最麻烦的小私事,一回身慢步向她走来,冰冷的小手握在掌心,习惯性的揉搓着软软乎乎的手背,泰然道:“傻站着做什么?走吧。”

&ep;&ep;“去哪儿?”

&ep;&ep;“提督府。”

&ep;&ep;“我才不去!”景辞提起裙子就要去追景彦的马车,才走两步便被他一把拖回来,按在怀里责备道:“你这又是闹得什么?”

&ep;&ep;她赌气,侧过头盯着门口,偏就是不看他,“没闹脾气,就是懒得跟你这个蔫儿坏蔫儿坏的混账王八蛋待在一起。”

&ep;&ep;他气极,冷笑道:“郡主的脾气是越发的大了。”

&ep;&ep;景辞扭着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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