储都有浸染。这样的商人肯留在方府这么久,绝非是为了一个小小生意!

&ep;&ep;他先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,这几日他都在大理寺内处理事务,老四竟然留肖缝卿到现在?!

&ep;&ep;“老爷?”小厮少有见过方世年火气,当下有些害怕。

&ep;&ep;方世年看了看他,眼中怒意好似特意平静下来,片刻,沉声道:“去告诉四爷一声,让他来书房见我。”

&ep;&ep;小厮连忙点头。

&ep;&ep;方世年又行了两步,驻足:“让他现在就来!”

&ep;&ep;小厮赶紧照做。

&ep;&ep;****

&ep;&ep;南苑,环雅小筑。

&ep;&ep;碧桃这头才给方槿玉梳好头,宋氏那头便挑好了一支好成色的翡翠簪子。

&ep;&ep;是从宋氏的首饰匣子里取来的。

&ep;&ep;“这根翡翠簪子可是娘的嫁妆。”宋氏一面替方槿玉插上,一面回忆道:“还是你外祖母送给娘的,安阳的翡翠成色最好,早些年间就炙手可热,这几年过后,安阳的翡翠越来越少,如今倒是都见不到这样成色的了……”

&ep;&ep;宋氏莞尔。

&ep;&ep;铜镜里,方槿玉却一丝都笑不出来。

&ep;&ep;这根翡翠簪子,她及笄的时候娘都没拿出来,却在这个时候拿出来。

&ep;&ep;方槿玉笑不出来,让她从定州费尽心机赶回家中,就是因为爹爹见肖缝卿没有家室,想同肖家结亲,便不管她的颜面死活。

&ep;&ep;洛容远的父亲是定州知府,洛容远是西北驻军的左前卫副使,这样人家在爹爹心目中还比不上一个成州首富,肖家。

&ep;&ep;宁愿她嫁做商人妇。

&ep;&ep;宁愿她日后在方槿桐面前抬不起头。

&ep;&ep;呵呵,方槿玉轻哼。

&ep;&ep;这就是她的爹娘。

&ep;&ep;从小到大,爹爹就没有对她这么和颜悦色过,在肖缝卿面前,她也难得过了一把“掌上明珠”的瘾,却无非是待价而沽。

&ep;&ep;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知女莫若母,宋氏哪能看不出来她的脸色。

&ep;&ep;“我不喜欢肖缝卿。”方槿玉轻声道。

&ep;&ep;宋氏手中一滞,连忙环顾了四周,幸好没有旁人在。

&ep;&ep;宋氏心惊:“你胡诌什么!若是让你爹听见了……”

&ep;&ep;方槿玉转眸看她:“让爹听见怎么了?是会再打我一顿?还是又不去娘房中了?”

&ep;&ep;你,宋氏脸都气红了!

&ep;&ep;却又不好反驳。

&ep;&ep;方槿玉如何不清楚?

&ep;&ep;若不是因为要她接近肖缝卿的缘故,爹会天天留在娘房中,连惠姨娘的房门都不踏入了?

&ep;&ep;惠姨娘哭哭啼啼找爹,还让爹甩了一耳光,爹将惠姨娘禁了足。

&ep;&ep;从娘嫁到方家以来,从未如此扬眉吐气过。

&ep;&ep;自然处处向着爹,更要讨好爹。

&ep;&ep;谁会关心她日后会如何?

&ep;&ep;“玉儿,你爹也是为了你好。”宋氏咽下先前的语气,好言劝说。

&ep;&ep;“更是为了你们自己好。”方槿玉铁了心顶撞。

&ep;&ep;“你!”宋氏实在气急:“你就说些这种话让你爹听见好了,看他怎么收拾你?”

&ep;&ep;方槿玉起身,径直往屋外去:“我去寻肖缝卿。”

&ep;&ep;分明是膈应人的话。

&ep;&ep;碧桃低头,咬了咬唇。

&ep;&ep;听宋氏在一旁恼羞成怒:“大了,不由娘了,怎么就不能想想娘的难处!”

&ep;&ep;清官难断家务事,尤其是四方。

&ep;&ep;碧桃不作声。

&ep;&ep;***

&ep;&ep;东苑里,阿梧端水给方槿桐洗脸。

&ep;&ep;先前走得急,也没好好梳洗,眼下回了屋,正好打理。

&ep;&ep;阿梧递了手绢,又回外阁间点了香。

&ep;&ep;三小姐喜欢白玉兰花香,屋内的熏香都是白玉兰香味的。

&ep;&ep;白玉兰的香味很是清淡,平日里放在衣柜,可以得些清浅的白玉兰香味。晨间点一支熏香,这一日屋内便都依稀留着香味。

&ep;&ep;阿梧熄了火折子,院外粗使的小丫头进来,福了福身:“阿梧姐姐,方才见到思南小姐出去了。”

&ep;&ep;阿梧看了看屋内,方槿桐也听见了,正好出来。

&ep;&ep;这两日思南怪得很,她才从定州回来,也不见思南来缠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