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许久都没有木头的消息了,木头也难得给她写信过,上面熟悉的字迹写着“槿桐亲启。”

&ep;&ep;槿桐在苑子里寻了一处拆信,信如其人,言简意赅,大致便是早前说中秋回京,边关战事虽已平定,但涌了不少外地的流民,他领命驻守,怕是要十月才能回来了。

&ep;&ep;槿桐收起信笺来。

&ep;&ep;过往没有沈逸辰的时候,爹爹和家中近乎所有的人都觉得洛容远是良配,也确实凡事都将她二人凑在一处。

&ep;&ep;木头寡言,她同他相处,总免不了尴尬时候。

&ep;&ep;但方洛两家似乎都默认他们日后是要成亲的。

&ep;&ep;她也想过,兴许她同木头日后真会成亲,却一点欢喜都没有。

&ep;&ep;她不喜欢木头,也不喜欢同他相处。

&ep;&ep;可沈逸辰不同,他离京几月,她会时时出神。

&ep;&ep;走到杏花树前,会想象他呆在树上望星空的模样。

&ep;&ep;就是吃到他喜欢的菜,她都会忽然想起他。

&ep;&ep;她同他在一处不会没有话说,不会尴尬无聊,她喜欢对弈,他也喜欢摆棋,她替他养狗蛋,他时常关心,甚至,她喜欢的东西,他都爱屋及乌。

&ep;&ep;她想,若是有一天真同他成亲了,往后的日子朝夕相处应当也是有意思的事情。

&ep;&ep;沈逸辰自有担当,也会耍无赖,可即便是他耍的无赖,她气得跳脚,他也总有办法哄她欢喜。

&ep;&ep;槿桐想起曲颖儿在话本上常见的一句,若你喜欢这个人,那他诸事都是好的。

&ep;&ep;她想,她怕是真的喜欢上沈逸辰了。

&ep;&ep;可,是什么时候的事呢?

&ep;&ep;方槿桐费解。

&ep;&ep;……

&ep;&ep;等到八月初十,任笑言就忽然像从将军府中放出来了一般。

&ep;&ep;方槿桐窃以为,放出来这个词简直不能再准确。

&ep;&ep;仿佛这京中什么都是好的,什么都新鲜,就连往常觉得难吃的菜都吃得一脸享受。

&ep;&ep;方槿桐好气好笑,可是将军夫人在府中饿了你?

&ep;&ep;任笑言摇头,那不是,其实在哪里吃,同谁吃,和吃什么一样重要,譬如就算这道猪脚姜,她在家中独自一人啃这猪脚,就没有同她们一道在这里吃得有味道。

&ep;&ep;曲颖儿哪壶不开提哪壶:“你究竟吃了多少猪脚?”

&ep;&ep;任笑言一脸阴霾:“日日都吃。”

&ep;&ep;吃得她都快生无可恋了。

&ep;&ep;可母亲非说她伤了腿,猪脚是最补的,多吃有好处,她说照这般说法,她是骨折了,那应当吃猪骨才是,将军夫人恍然大悟,从此以后,一道例菜猪脚不够,追加了一道例汤,猪骨。

&ep;&ep;但无论怎么讲,她总算被放出将军府了,一定要好好聚一聚,替她赶走霉运。

&ep;&ep;阳平想了想,驱除霉运,那就是游船了。

&ep;&ep;长风惯有习俗,久病之人,当去游船,借以洗去百病。

&ep;&ep;任笑言听了就觉好。

&ep;&ep;曲颖儿眼前一亮,不如去城南的净瓶湖,包一艘游船,可以看皮影戏,演当下最新的话本……

&ep;&ep;果真是三句不离话本的人。

&ep;&ep;可任笑言在将军府内关了三月,听什么不好?

&ep;&ep;皮影戏就皮影戏,再顺带叫上乌托那吧,他不还在京中吗?

&ep;&ep;听说乌托那九月就要离京,羌亚到京中少说要三月路程,乌托那这一回去,再见面不说一年也至少半载有了。

&ep;&ep;上次马球赛夺魁,虽然君上病倒,但还念着赏赐了他们不少东西。

&ep;&ep;夺冠这么喜庆的事,她和乌托那都伤了腿,各自将养,都还没来得及聚一处庆祝呢,正好可以包一艘游船,带乌托那看看长风的皮影戏。

&ep;&ep;合情合理,槿桐也赞同。

&ep;&ep;阳平感叹,只是沈逸辰不在,只得日后给他补上。

&ep;&ep;是啊,来日方长。

&ep;&ep;槿桐心中想。

&ep;&ep;到曲颖儿处,忽得想起良山来:“濮阳郡王尚在抱恙,良山都回去几月了,还未回京……”

&ep;&ep;她算是念这个人了。

&ep;&ep;槿桐和任笑言对视一眼,心照不宣。

&ep;&ep;“不知道年关的时候会不会回来?”曲颖儿还在自顾着说。

&ep;&ep;阳平顿了顿,道:“我有个主意。”

&ep;&ep;“怎么说?”任笑言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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