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p;裴遇若有所思皱了下眉,走了几步,勾腰拿起整齐摆放在地上的外套,随意搭在肩上。薛杰睿一瞅不乐意了:“你怎么能拿我的衣服给他当垫子?”

&ep;&ep;“不脏的,我看了,”沈又晴压身嗓音,“我怕裴主播有洁癖。”

&ep;&ep;“有吗?”薛杰睿费解道。

&ep;&ep;“他刚才吃饭,用纸巾擦了三遍桌子。”

&ep;&ep;薛杰睿想了一下:“那你有没有注意我擦了几遍?”

&ep;&ep;沈又晴一时没答上来,陷入沉思。

&ep;&ep;薛杰睿感叹:“世风日下,人心不古,没一个好东西……”

&ep;&ep;沈又晴:“……”

&ep;&ep;沈又晴:“别乱用成语!”

&ep;&ep;薛杰睿一脸“我就静静看你狡辩”的表情,沈又晴无力扶额:“所以你擦了几遍?”

&ep;&ep;“哦,”薛杰睿无所谓道,“我一遍也没擦。”

&ep;&ep;沈又晴:“…………”

&ep;&ep;能忍?

&ep;&ep;沈又晴不愿再跟薛杰睿贫嘴,跟在裴遇后面去找邹昌铭。手机屏幕的幽光照在裴遇英俊的面容上,对方神色复杂:“没有接电话。”

&ep;&ep;沈又晴心有不安,但想想邹昌铭那么大个人了,还是泞大教师,在学校里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。沈又晴猜测:“会不会是马上回来了,所以没有接?”

&ep;&ep;薛杰睿点头,接话:“也可能在上厕所。”

&ep;&ep;话音未落,裴遇突然加快了步伐。

&ep;&ep;顺着裴遇的目光看去,沈又晴隐约望见了一个佝偻的身影,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,将整个人隐于一片黑暗中。邹昌铭勾着腰,用掌心按住了双眼,像一只直不起背脊的大虾。

&ep;&ep;听见动静,邹昌铭迅速抬起头,借着微弱光线沈又晴隐约看见对方泛红的眼眶。

&ep;&ep;邹昌铭语气很轻,像是在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情绪:“你们怎么来了?”

&ep;&ep;裴遇的声线没有太大波澜:“比完了。”

&ep;&ep;邹昌铭愣了一下,有淡笑的声音,道:“那走吧。”

&ep;&ep;沈又晴屏住呼吸,又听裴遇开口:“谁打来的电话?”

&ep;&ep;邹昌铭叹气摇头。

&ep;&ep;裴遇嗓音不悦:“又是那个人?”

&ep;&ep;沈又晴一头雾水,半晌后才从双方的对话中窥探到丁点信息。自温阮离世后,温阮母亲把所有过错都推给了邹昌铭,后来其丈夫被捕,女人心力交瘁,更是痛斥邹昌铭悔了她的整个家庭。

&ep;&ep;“张海根办了取保手续,昨天已经出来了,”裴遇说,“听说是高血压,状态非常不好,所里怕出事,不敢收。”

&ep;&ep;沈又晴没明白,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薛杰睿,小声问:“张海根是谁?”

&ep;&ep;薛杰睿本来想摇头,思考了几秒,恍然大悟:“温阮她爹。”

&ep;&ep;沈又晴错愕:“她爹姓张?”

&ep;&ep;薛杰睿解释:“温阮母亲是二婚。”

&ep;&ep;沈又晴咬唇没吭声,正竭力在脑海中整理所有细节,企图探知到其中一二。耳边是邹昌铭深深的呼吸,静了须臾后,染上不易察觉的颤抖嗓音:“其实她母亲说的没错,如果不是我的自以为是,如果我再多点耐心,也不会察觉不到她的不对劲……”

&ep;&ep;邹昌铭的语气缓缓,但却更似无声的暗涌,在心底掀起翻天巨浪。

&ep;&ep;和所有情侣一样,纵使刚刚陷入热恋时有多粘腻,但时间一长,都有疲倦的时候,也就是外人口中所说的磨合期。那时他常常为工作的事情烦心,而温阮也临近实习期,家里不愿女儿离身边太远,极力劝她回去,温阮母亲更是搬出自己的凄苦人生,这二十多年养大她的累温阮不是不知,继父自失业后便开始嗜酒好赌,一个家常年靠一个女人支撑,温阮心有不堪,也鲜少向外提及自己的家庭。

&ep;&ep;后来温阮说心疼母亲,邹昌铭便表示尊重她的决定,如此吵来吵去,倒不如两人先分开一段时日,好好想想。这番话让温阮第二天便收拾了行李离开了泞市,再见温阮已是一个月后,像变了一个人,消瘦了许多。邹昌铭曾提出一次复合,但被温阮拒绝了,却不想隔日温阮又找上门来,问他还爱不爱自己,像疯了一样。

&ep;&ep;邹昌铭那时觉得,一段感情既然没有结果,总该做个了断,这样对彼此都好。自此他便有意无意避开所有关于温阮的消息,但温阮有时仍会给他发一些聊天信息,回忆当初,或质疑他曾经说过的情话究竟是真是假。起初邹昌铭还会回几句,后来对方的语气愈发尖锐,他也就不再多理。

&ep;&ep;然后就有了那条新闻——

&ep;&ep;女大学生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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