鼎的龙雀了。”

&ep;&ep;褚襄点头:“是我。”

&ep;&ep;“如今看先生这神色,可是一丁点龙雀的风采都没有。”王妃冷冷地说着,话里明显带着根刺,然而褚襄并不生气,他不至于和一个十来岁的高中女孩玩什么宫斗,他只想……或许不合时宜,但他就是想来看看这个孩子罢了。

&ep;&ep;在褚襄眼中,几乎一眼就能看出,这十六岁的少女,以一身冷漠乖张、高高在上的恶意,来掩饰她心里的悲凉。

&ep;&ep;所以他放柔了声音,温和地说:“我知您心中万般不愿,就这样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,那男人在王公贵族里还常被讥笑为粗野的蛮子,但您以为,君上就愿意娶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?”

&ep;&ep;都是时代所迫,同病相怜而已。

&ep;&ep;但王妃显然会错了意,并不领情,依然口中带刺道:“瞧先生这话说得,本宫这场婚事竟然是双方都心不甘情不愿了?那我们如此大费周章,竟是何必呢?”

&ep;&ep;褚襄便叹了口气:“若您所说的是以情爱为判断标准,所有公爵贵族的婚姻,又有哪一场是恩爱情长、你情我愿了?联姻不过是双方政治势力的联合,这种婚约里,当事人的情爱从来不需考量,上都的帝女尚且如此。”

&ep;&ep;“是啊,我只是诸侯的女儿,虽封了公主,可是,天衍的帝女尚且和亲,小女子的爱情又有什么重要的。”王妃讽刺地说着,她说这话时,声音里除了满满的恶意,还带了那么些许的哽咽。

&ep;&ep;……褚襄的心里一片柔软,却无法像对待褚河星那样搂进怀里安慰,只能无奈摇头。

&ep;&ep;“但君上会善待于您的,您……不要再哭了,我们都没得选的,君上……如今我们面前的战场上,三股势力搅成一团,若没有这场联姻,你我双方各自为战,怕是都难幸免。”褚襄耐心地说,“陈国之所以忽然急于联姻,乃是因为晋国突然从背后袭击,危急关头,不得不为。而我国……也实在是救主心切,我家君上仍被困在城中,并不是有意轻慢于您。”

&ep;&ep;“所以本宫可以理解为,你在为那位蛮王辩白咯?”女孩说道,“我不愿意出嫁,先生眼力好,一眼就看出来了,现在听你这意思,唐国主也不喜联姻?”

&ep;&ep;“是的,君上,亦是这场婚姻里的牺牲者。”

&ep;&ep;女孩回答:“可他会得到他要的天下啊,我呢?从此侍奉一个我连他长什么样都还不知道的野蛮夫君?”

&ep;&ep;褚襄轻声劝解道:“君上不会强迫您,您尽可以放心,您在此地衣食无忧,仍旧是您公主的待遇,他绝对不会染指您分毫……而且,我国君上亦没有那些都城里的贵胄所说那样野蛮的,坊间谣传大多都只是谣传而已,君上天人之姿,虽豪迈却从不逞匹夫之勇,更没有您想象的那样粗鄙不堪,那是我所追随的明主,他昔年曾向我说,愿得天下,愿天下二八少女皆能嫁得良人,再不为世道左右、身不由己。或许与您而言,君上他确非良人,但我能向您保证,他绝对不会为难于您。”

&ep;&ep;“……我明白了……所以从情爱上说,你爱他。”女孩忽然抬起头来,声音变得捉摸不定,“怪不得一路……好吧,原来你才是最惨的那个。”

&ep;&ep;褚襄:“???”姑娘,你很敏锐,但你这重点是不是错了,咱们不是在劝解你吗?而且我哪里惨了?你脑补成了什么剧本?

&ep;&ep;谢知微在频道里猖狂大笑,并且,褚襄肯定,他录音了。

&ep;&ep;褚襄的无言被女孩理解成了某种“有苦说不出”的情绪,于是她声音里的恶意都少了些许,说:“惊讶吗?寻常谋士不会专门跑来和王上刚娶回来的王妃说这许多话吧,这王妃还只是个联姻来的摆设,最多暖个床生个孩子。”

&ep;&ep;褚襄叹了口气,决定顺着这个姑娘,所以他大大方方承认:“……对,您说得对,我爱他。”

&ep;&ep;谢知微插嘴:“真感人,好想拿给蓝珏听。”

&ep;&ep;“哈,那倒是可惜,嫁给他的是我,不是这么爱他的你,从此以后你还得叫我王妃,看我给他生儿育女,名正言顺地和他举案齐眉。”

&ep;&ep;这话说得明显是要来气褚襄的,但褚襄并不受这个时代思想的局限,所以半点也不想“宫斗”回去,只是最后努力劝慰:“……公主,我很抱歉,您要承受这些世道的不公,这世间女子,遭受了太多苦难,男人图谋天下,牺牲的却是女子的幸福。”

&ep;&ep;“所以,你是看不起身为女子的我吗?”

&ep;&ep;……褚襄嘴角一抽,但还算理解,这姑娘这样的反应,也算正常,尽管褚襄半点这个意思都没有,但大抵是被压抑太久了,就变得格外敏感了,于是褚襄再次耐下性子,试图解释。

&ep;&ep;“不,在下只是……”

&ep;&ep;女孩霍然站起身来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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