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她顾不得疼痛,踉跄着跑出了门,然而这不过是她人生中第二次接触这个地方,能跑出门已经是意外之喜,天台之大,她根本摸不准方向。

&ep;&ep;高澄澈揉着眼睛连骂了好几声“操”,怒发冲冠往外跑,等跑出来一看,登时魂儿都要飞了——

&ep;&ep;江羡鱼颤颤巍巍竟然走到了天台没有护栏的那一边,再往前走几步就要掉下去了!

&ep;&ep;“江羡鱼!”他失声叫道。

&ep;&ep;少女浑身颤抖了一下,抱住自己的手臂,脸色煞白:“别过来!滚开!”

&ep;&ep;“你他妈下来!操——”高澄澈又急又怕,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走到现在这一步,不过是想收拾她一顿报复南棠出口恶气……

&ep;&ep;“你再靠近一步我就跳下去。”少女长发烈烈随风飞扬,雪白的小脸显得异常阴冷。

&ep;&ep;她仿佛换了一个人,字字铿锵仿佛从牙缝里蹦出来:“高澄澈,你想坐牢吗?”

&ep;&ep;“你才只有十八岁……”

&ep;&ep;“报复南棠而已,你毁了我,他也还会有下一个喜欢的人。”

&ep;&ep;“你逼死我才是真的走投无路!”

&ep;&ep;她的声音从风中传来,清冷异常。

&ep;&ep;高澄澈鬓角爆起一根青筋,粗喘着气,却到底恢复了几分神智。

&ep;&ep;这么一冷静,他脊背瞬间又爬上密密麻麻的细汗:对啊,他才只有十八啊,凭什么要因为报复一个人,毁掉自己一生?!

&ep;&ep;他握紧拳头。

&ep;&ep;江羡鱼的声音柔和了下来:“你现在就离开,我们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,好不好?”

&ep;&ep;高澄澈紧紧抿住了唇。

&ep;&ep;江羡鱼一动不动站着,仿佛铁了心,只要他往前靠近,她就跳下去。

&ep;&ep;高澄澈沉默良久,终于说了声:“好。”却不动声色往前走了几步。

&ep;&ep;这就是眼睛看不见的劣势了,纵使江羡鱼耳朵敏锐,可高澄澈想要悄无声息摸过来把她拖下危险地,她江羡鱼又不是真的想寻死,怎么可能大力挣扎?

&ep;&ep;“说话!”她很快意识到了不对。

&ep;&ep;高澄澈智商上线,竟然憋气不吭,只步步朝她靠近,试图找机会一把将人抓下来好好收拾一顿。

&ep;&ep;江羡鱼浑身紧绷,她直觉自己再次陷入了危机,但她已无计可施。

&ep;&ep;高澄澈悄无声息来到了她面前,只要一伸手就能把她抓住扯下来,他浑身血液仿佛都在燃烧,也就没留意脚下——

&ep;&ep;不知何年何月丢在这儿的一只玻璃汽水瓶被鞋尖踢到,瓶子慢悠悠滚了几圈,停下了。

&ep;&ep;江羡鱼双目大睁。

&ep;&ep;高澄澈眼皮一跳,说时迟那时快,他猛地向前一步,同时伸出手向她抓去。

&ep;&ep;然而就是这一步,好巧不巧踩在了那只汽水瓶上,他脚下一滑,身子顺势前扑,一双本来要把人抓下天台的手变成了推……

&ep;&ep;江羡鱼只觉一股大力袭来,她心知不妙却身不由己,耳边风声凛凛,她的身体腾空,被推了出去。

&ep;&ep;要死了吗?

&ep;&ep;她闭上眼。

&ep;&ep;就在这一秒,风声停了下来,时间仿佛一帧徐徐打开的画卷,最终停滞不前。

&ep;&ep;有个声音宛如惊雷,响彻耳畔——

&ep;&ep;“阿羡。”

&ep;&ep;城市另一边,南棠尚不知江羡鱼正经历着多么惊心动魄的一切。

&ep;&ep;他弯下腰,一柄小刀在指缝间翻飞,雪亮的光芒映在他眼眸上,愈发衬得瞳孔宛如黑曜石般深邃。

&ep;&ep;刀锋刚贴上中年男人肥硕的脸颊,南棠便见他抖如筛糠,愈发显得猥琐可恶。

&ep;&ep;他将捆绑住对方手脚的扎带“嗤啦”一声收的更紧,几乎嵌入对方肉里,勒得他手腕充血,贴着封带的嘴不断“唔唔”喊叫,却动弹不得。

&ep;&ep;祝华生不知道这十八岁的少年为何如此凶狠,悄无声息摸进他办公室,锁了门把人打的毫无反抗之力,还要把他绑起来羞辱威胁。

&ep;&ep;他以为少年行事乖张,但到底是十七八岁的样子,不敢做出多么过分的事,却不知道对于南棠而言,这只是个开胃菜。

&ep;&ep;但他却没有机会再往下进行,因为就在此刻,那曾经出现的窒息感再度来临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挤压着空间,试图突破阻隔。

&ep;&ep;滴答,滴答。

&ep;&ep;他耳边仿佛垂着一只怀表,秒针清晰地跳跃着,越来越慢,直至时间暂停。

&ep;&ep;“阿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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