圈内外好友送的花篮,连林奕扬跟他公司都以各自名义送了花。许多官方的、自营的媒体记者都来?到现场。临近开场,剧院附近道路堵得水泄不通,白色红色的车灯像闪烁的河流。

&ep;&ep;前台,能同时容纳两千人的音乐厅灯光璀璨,观众们有序从各个入口?入场。摄影、灯光、导播各处工作人员最后调试着设备。

&ep;&ep;后台,一整排化妆镜上摆满了乐迷送的花束。燕羽坐在一面镜前,由化妆师整理着妆容。他含着枇杷糖,垂眸看着曲谱,表情微肃。

&ep;&ep;黎里在不远处,抓紧时间写着填空题。半路,谢亦筝跑进?来?,拉拉她手臂,小声:“有点问题。”

&ep;&ep;“怎么?”

&ep;&ep;“唐逸煊他哥说,有黑粉可能会来?现场闹事。”她下巴往燕羽那儿偏了偏,“要?跟他讲吗?”

&ep;&ep;黎里蹙眉,一抬头见燕羽从镜子里看着她。他已经听到了,只淡淡看她一眼,低眸继续看谱。

&ep;&ep;黎里过去,转述了谢亦筝的话?,道:“大家有点担心你。已经加强安保了。不过万一有问题,你到时别太……”她找不到合适的词,没说出话?来?。

&ep;&ep;燕羽瞥着曲谱,眼睛都没抬,凉淡一哼:“我怕他们?”

&ep;&ep;黎里一愣,继而就笑了;回?来?对?谢亦筝说:“不用担心,他没问题。”

&ep;&ep;谢亦筝仍蹙眉,黎里道:“他真没问题,放心吧。叮嘱安保机警一点,要?有人闹事,立刻摁了送派出所。不许心软。”

&ep;&ep;“心软个屁!”谢亦筝说,“保安扭一个出厅,我抽一大耳刮子,扇不死他丫的!”

&ep;&ep;其实,前些天陈乾商也开演奏会了。虽然近期他很多公开活动都取消了,但演奏会照常。可第一场就有愤慨之士当厅辱骂泼液,相当难堪。估计这也激起了陈家拥趸的报复心。但这事燕羽不知,只有团队默默加强了安保。

&ep;&ep;七点差五分,工作人员来?提醒登场。燕羽已戴好指甲,起身去抱琵琶。

&ep;&ep;他一身黑色青年?装,长身玉立,气韵轩昂。因已入状态,他神色格外寡淡静寂,看着生人勿近。

&ep;&ep;他抱着琵琶往外走,化妆师、设备师、舞台导演全簇在他身旁一道往外。有的整理着他身后的设备,有的交代着台上的位置和方向。

&ep;&ep;黎里收起书本塞进?包里,随在那团人身后出去。

&ep;&ep;离演出还有两分钟,燕羽站在幕布后,听着导演吩咐。化妆师最后给他理着头发。黎里从后台穿过,远远看他一眼,燕羽就在那一刻朝她看过来?。他目光笔直而清幽,随着她移动。他听着导演的话?,点了点头,却?仍看着她。

&ep;&ep;直到她跟他招了招手,闪过拐角,他才将眼神收回?。

&ep;&ep;黎里很快绕去第一排,坐到燕回?南跟于佩敏旁边,这才发现丁松柏等琵琶协会高层都来?了。帝音几?位教燕羽的教授老师也来?了。

&ep;&ep;她一下感到某种无声的支持,还看着,丁松柏看见她,辨认了一下,对?她有点印象,冲她和煦一笑,点了头。黎里立刻恭敬点头。

&ep;&ep;观众席上灯光暗下去。演奏厅里,动静消弭。所有人目光聚焦在白灿灿的舞台上,燕羽抱着琵琶登场了。

&ep;&ep;现场瞬间响起巨大的鼓掌声,满场的乐迷奋力鼓掌,是支持,是支撑。前排几?位领导回?头,仿佛从未听过如此热烈激动的开场掌声。

&ep;&ep;燕羽安静地?冲台下鞠了一躬,抱琵琶坐到舞台中?央的椅子上。

&ep;&ep;背后黑色幕布上亮出三?个草书的白字:《破阵子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