墙壁上挂钟滴答地走秒,电视机旁,一条红尾大眼金鱼在玻璃缸里吐着泡泡,安静也不静的房间里,一声突如其来的撞门吓了她一跳。她抚着胸口,听到迟秋成大着舌头在门外叫:“柴焰,开门,开门啊。”声音委屈的好像个孩子。

&ep;&ep;“迟秋成,你喝酒了?”柴焰打开门,抱住迎面倒在她身上的迟秋成。迟秋成脸颊泛着红,眯着眼摆手,“就喝了一点点,他们要我喝,我怕你不高兴,就喝了一点点。”

&ep;&ep;柴焰皱着眉,半拖半拽的把迟秋成弄进了房。迟秋成的房间在二楼,现在的情况,除非柴焰能化身大力水手*爱,否则想把迟秋成弄去二楼,真就不可能。

&ep;&ep;她喘着粗气,踢开自己的房门,把迟秋成丢去了她床上,动作干脆利落地好像在打比赛,被丢了的迟秋成闷闷哼了一声,翻个身,扯住被角,突然嘿嘿傻笑起来:“柴焰的味道。”

&ep;&ep;废话,她的房间,是别人的味道不就糟糕了。柴焰摇着头出去,她要拿条湿毛巾,迟秋成喝多了,澡洗不了,脸和手还是要擦擦的,对了,她还要上网搜搜醒酒汤怎么个煮法。

&ep;&ep;柴焰脑子里安排着下面要做的事情,径直走出房间,却在经过玻璃鱼缸时停住了脚步。身后的房间里,迟秋成嗓音沙哑地说:“柴焰,我坚持的好难受。”

&ep;&ep;鱼缸里的金鱼甩着尾巴,吐了个大泡泡,泡泡破了,里面似乎满满得都是迟秋成的哀伤。

&ep;&ep;他这是怎么了?柴焰觉得有必要和他谈谈了,但眼下,只有等他醒了再说。

&ep;&ep;安顿好迟秋成,柴焰发现自己快要迟到了。换了件衣服,她匆匆出了门。

&ep;&ep;***

&ep;&ep;花园街的腊梅谢了,黄花不在,绿叶长得倒很茂盛。银灰色的suv从路中段急速驶过,一个急刹车后,车子便稳稳停在了花园路283号门前。

&ep;&ep;柴焰踩着高跟鞋从车上下来,几步走到未南牙诊的大门,推门进去。

&ep;&ep;大厅里人不少,日光从大片的落地窗照进来,落在几个无所事事的白大褂身上。

&ep;&ep;“陈未南不在?”

&ep;&ep;“老板今天就没来,我们也在找他,几个预约的病人都等着他补牙呢。”接待愁眉苦脸的答。

&ep;&ep;柴焰侧头看了下房间,真如接待说的那样,有几个人坐在沙发上,其中捂着腮帮子,一脸牙疼的样子。

&ep;&ep;想起牙疼,柴焰强忍住寒颤,收回目光,“如果他来了,告诉他我来找过他。”她说。

&ep;&ep;接待点头应着,柴焰心里却发了愁,没有医生的证明信,裴新勇的保释就通不过,通不过,她这个官司就难打了。她思考着其他办法,慢慢的转身朝门口去。

&ep;&ep;她人已经走到门前了,接待突然叫住了她,“差点忘了,老板昨天回来说如果你来,就把这个交给你。”接待小跑着绕到柴焰面前,双手递给她一个棕色牛皮纸的文件夹。

&ep;&ep;柴焰疑惑地接过袋子,边拆开封口,边想着里面装了什么。明亮的日光照在她手上,捏着那份文件的柴焰激动的几乎跳起来。陈未南这小子,什么时候把证明弄好了她都不知道。她开心地多看了几眼医生印章的地方,感慨着陈未南费心找了市里的权威。

&ep;&ep;找个时间谢谢他,她想着,随手抽出了另一张比证明小些的纸。

&ep;&ep;看了内容,她脸黑了。

&ep;&ep;字条上,陈未南字迹工整地写着:和我求婚的那个女的太死缠烂打了,我出去躲两天。

&ep;&ep;出息!柴焰暗暗骂着,可抿着嘴的她止不住就想,是谁会对陈未南这么执着呢?

&ep;&ep;也许是因为才一会儿工夫她脸色变得太快,接待以为她不舒服,连忙倒了杯水给她。

&ep;&ep;柴焰却摆摆手,没接,“我不渴,还有,陈未南让我转告你们,他这几天不会过来了。”

&ep;&ep;“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