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薄唇沾染着春夜蛰伏的微寒,贴上她纤如雨蝶的锁骨,发狠一咬。

&ep;&ep;颈窝的方寸鼻息间,俱是他周身浓烈的沉水香。

&ep;&ep;林嬛吃痛地嘤咛出声,下意识扭身挣扎。

&ep;&ep;他的唇也跟着一颤,迅速松开,好似受到惊吓的猫,片刻,又小心翼翼地重新覆上,轻轻吮吸那圈浅淡的牙印,仿佛幼兽舔舐伤口,万般隐忍,又克制不住。

&ep;&ep;明知她锁骨窝里盛的是毒酒,仍旧一滴不落地全部饮下。

&ep;&ep;一如四年前那个乍暖还寒的春夜,他望着她的眼,郑重许诺:“凡是姑娘所愿,方停无所不应。”

&ep;&ep;第12章

&ep;&ep;一场刺杀最后是怎样结束的?

&ep;&ep;林嬛并不知晓,只记得黑暗中,整个水榭都乱成一锅粥。

&ep;&ep;她被方停归护在怀中,人虽无大恙,却也是惊吓过度,昏迷过去,再睁开眼,人便已经安然躺在一张锦绣堆叠的软榻上。

&ep;&ep;帐上挂着鎏金香球,案头置着镂空金漆莲花香炉,镂空的几处正袅袅升着安神香。

&ep;&ep;连井字小窗边的那面博古架上所置物品,也都是似珊瑚、南浦云珠、犀角暖香之类的稀罕物。

&ep;&ep;不是一枕春。

&ep;&ep;却是和她从前在侯府的闺房格局很像,只一应摆件比侯府中还要更加奢华。

&ep;&ep;“这里是哪儿?”

&ep;&ep;林嬛茫然翕了翕唇,舌尖干涩如利刃划过喉咙,她不由呛咳出声。

&ep;&ep;帐外之人听见声音,立马“噔噔”往榻边赶。绣着大团海棠花的帷幔从外面分开,露出两张关切的面容。

&ep;&ep;一个是夏安。

&ep;&ep;另一个则是……

&ep;&ep;“春祺?!”

&ep;&ep;林嬛不可思议地睁圆了眼,喉咙不小心撕扯到,引起一串更加剧烈的咳嗽。

&ep;&ep;春祺忙扶她坐起来,往她背后塞了个隐枕,接过夏安递来的温水,边喂林嬛,边安抚:“姑娘莫惊,是奴婢,奴婢平安回来了。”

&ep;&ep;“昨儿裕园办花宴,那姓宋的也把奴婢带了去,想拿奴婢威胁姑娘,谁知突然闯进来一大帮刺客,把园子搅得乱七八糟。奴婢趁乱逃出来,正好撞上楚王殿下手底下的侍卫,王爷就顺手把奴婢给救了,送来王府陪姑娘,还给奴婢请了京中最好的大夫,专门治背上的针伤,现在是一点也不疼了。”

&ep;&ep;林嬛低头就着她手里的碗喝水,听见“楚王殿下”四个字,眉梢不禁蹦了下,再听说这“王府”的字眼,她更是直接呛到,咳得比方才还厉害,却仍旧不敢置信地问:“你是说……咳咳……咱们现在在王府?楚王府?!”

&ep;&ep;春祺似早料到她会如此,擦嘴的手巾一直攥在手里,这会子便不慌不忙地帮她擦拭嘴角,继续解释:“姑娘没听错,是在楚王府。红姑昨儿上门要人,还叫王爷拿剑赶了出去。”

&ep;&ep;“还不止呢!”

&ep;&ep;夏安亮着两只铜铃眼,兴奋地挤进来。

&ep;&ep;“听说王爷让人把红姑绑回去的时候,还顺手把一枕春上下都狠狠修理了一通。雪笺和雪蝶,就是花宴上欺负姑娘的那对姐妹,她们本来就已经叫刺客吓得三魂离了七魄,回去后还没来得及喝口安神茶,就又叫王爷的人押着去戒室罚跪,这会子怕是已经趴在床上起不来了,没个十天半月应下不来床了。”

&ep;&ep;“还有那姓宋的,昨儿,他大约是想给王爷添一添堵,故意把自己身边的护卫全调到外园去,跟王爷带来的人别苗头。结果刺客一来,没人护他,他自个儿又不争气,拳脚功夫根本打不过,黑灯瞎火的,被人揍得,连长公主都认不出他,还被挑断了手脚筋,估摸着下半辈子都只能在窗上爬着了!”

&ep;&ep;夏安叉腰一哼气,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不少。

&ep;&ep;林嬛却蹙起眉喃喃:“挑断手脚筋……”

&ep;&ep;昨夜那波刺客,她虽不知是什么来历,但瞧他们刀刀直逼方停归的架势,显然是冲着他去的,怎的反把宋廷钰打了一顿,还挑断了手脚筋?

&ep;&ep;这做派,倒更像是某人会干出来的事……

&ep;&ep;想起花宴上重逢时,宋廷钰故意抱她的一幕,和刺客袭来后,那从黑暗中贴上来的灼热唇瓣,林嬛心尖不禁发紧,锁骨上那圈浅浅咬痕似也跟着滚烫。

&ep;&ep;想起那咬痕是怎么来的,她忙抓住春祺的手腕,慌张追问:“他怎么样了?可有中毒?”

&ep;&ep;春祺吓了一跳,诧异问:“什么中毒?王爷瞧着好好的,什么事也没有啊?”

&ep;&ep;“没事?”

&ep;&ep;这回轮到林嬛陷入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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