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&ep;林晔亭冷笑道:“老夫此生只见过胡人鞑子驱赶了汉民作为攻城肉盾,尔等想要搭台唱戏,却也不要过了做人的界线!”

&ep;&ep;狼皮首领目光沉沉,语调阴冷道:“老将军忠肝义胆,即便被无德昏君这般折辱,尽还有闲心多管闲事呢。”

&ep;&ep;林晔亭不屑与之废话。

&ep;&ep;韩叔重却抢先讽刺道:“你们这夺城的大戏还能不能开场了?再耽搁下去,之前放的那把火就快要熄灭了。”

&ep;&ep;狼皮首领同样不屑理睬韩叔重这个小屁孩,依然盯着林晔亭语带威胁道:“老将军,您如今势单力薄,我等兄弟却有数百近千!您行事还是得三思才好,可莫要行那匹夫之勇。”

&ep;&ep;林晔亭只讪笑道:“老夫虽杀不尽千人,可若只取汝之首级,却也易如反掌,尔可要一试?!”

&ep;&ep;狼皮首领自然是没胆子跟破军蛇矛比脖子硬的。

&ep;&ep;他朝着收下使了个眼色,那十数名贼匪放下手里的半大少年,逃命似的逃到了青石划线的另一边。

&ep;&ep;狼皮首领沉声提醒道:“我等承诺不越了您划下的界线,可老将军也自当慎重才好,毕竟您如今已不再是驻守京师的破军之将,不该管的事还是莫要插手,也免得给儿孙后辈招来祸事。”

&ep;&ep;第25章

&ep;&ep;崔鹏是个心里压不住事的性子。

&ep;&ep;自从高城外聚集了第一批灾民开始,他脑子里那根弦就一直绷着,片刻都不敢松懈大意。

&ep;&ep;跟在身边的心腹小厮见他眼底都已经熬得乌青,便苦口婆心地多劝了几句,勉强将人给从城墙楼上劝了下来,好歹回府衙里歇上一晚。

&ep;&ep;可还不等崔鹏烫完脚躺下呢,那扛不住事又毫无主见的高城守备齐勇,竟然又火急火燎地派手下兵士来县衙里请人了!

&ep;&ep;可怜崔鹏一把年纪,外裳都没来得及穿好,只披了一件狼皮大麾,就又急匆匆地爬上了城楼。

&ep;&ep;高城城门口被灾民泼了火油,堆了木柴,此时正被熊熊大火烤得劈啪作响。

&ep;&ep;齐勇面色难看道:“县尊大人下令关闭城门,以至于高城外灾民越积越多,您瞧瞧吧,现下当真就起乱子了吧!”

&ep;&ep;崔鹏顾不得反驳齐勇这明晃晃的推责之言,只急忙走到城楼边上,垫着脚向下瞧。

&ep;&ep;只见无数衣衫褴褛的灾民抱着枯木干柴,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城门口添着火。

&ep;&ep;那一副要将城楼上的人当成猪羊来烤的架势,惊得崔鹏险些晕厥。

&ep;&ep;他转头看着到此时依然毫无作为的齐勇,不可思议道:“季文,从灾民点火到现在,你就带着人这般闲看着,白耽误了功夫就只顾着催促老夫过来?!”

&ep;&ep;齐勇目光躲闪,吱吱呜呜道:“我等兄弟都是靠着百姓供养的守护疆兵士,若无命令,哪里敢做出射杀平民的不义之举,这若是神武帝君在世,怕是都要被军法处死呢!”

&ep;&ep;神武帝君的子孙虽不如其先祖严苛,但若当真追究起来,他齐勇最后怕是要丢掉这一身军皮!

&ep;&ep;不得不说,齐勇和崔鹏不愧是文武相合了快满六年的塑料同僚,在推诿避责方面,当真是不相伯仲。

&ep;&ep;两人并肩立在城楼,望着那熊熊火光皆是沉默不言,谁也不肯当那下令射杀平民的背锅人,即便那些平民此时正在放火烧城门!

&ep;&ep;守城的兵士却早就沉不住气了,有人痛心疾首地焦急大喊道:“两位大人,再任由灾民这般烧下去,那城门上的铁皮怕是也得要烧化了!”

&ep;&ep;崔鹏家族亲眷都在城里,比不得齐勇这个冀州外来户,意料之中地先弯腰扛起了锅。

&ep;&ep;他恨恨地瞪了齐勇一眼,大步登上高台,咬牙切齿地振臂高呼道:“暴民谋逆,老夫作为一县父母,自当守一方水土!放箭!”

&ep;&ep;城楼上的兵士早就已经箭上了弓弦,只待一声令下,破空声便应和响起。

&ep;&ep;城楼下无数灾民当即丧命,惨嚎声四起,不等楼上兵士射出第二支羽箭,便都纷纷丢了柴火,朝着远处四散逃窜。

&ep;&ep;齐勇见此,似马后炮一般撇嘴道:“只不过稍作震慑,竟就露出这般鼠窜之态,当真是一群乌合之众,县尊大人,您这‘暴民谋逆’的帽子,他们怕是戴不起呢。”

&ep;&ep;崔鹏心想平日里还当这莽夫只是耿直口快,可真到了如今这利益相对、生死相关的关键时候,却才露出真正的丑恶面目来。

&ep;&ep;崔鹏厌恶到恨不得当场捅死了这个王八蛋!

&ep;&ep;他铁青着脸,咬牙切齿地叱骂道:“齐勇,睁大你的狗眼看看,看看那边按兵不动的暴民!你仔细瞧瞧他们手里拿的都是

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