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“真稀奇,你竟然会因为这种事闷闷不乐?”

&ep;&ep;隐含着嘲讽的话让顾容疏心情更差了,他反驳道:“我凭什么不会?”

&ep;&ep;“一个既没有敬业精神,也不热爱演艺事业,一心商业价值论的人会在乎导演的看法?”

&ep;&ep;千程侧头看向身旁的顾容疏,眼神认真:“这听起来赵楚心拿影后还荒谬。”

&ep;&ep;【宿主,赵楚心确实拿了影后。】

&ep;&ep;千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:闭嘴

&ep;&ep;【系统进入待唤醒状态】

&ep;&ep;而被这个长句概括的顾容疏有些羞恼地反驳道:“被骂肯定会不开心的。”

&ep;&ep;千程笑笑,不置可否,“那你为什么被骂?”

&ep;&ep;“下午有候场的戏,我没注意,没去。”

&ep;&ep;顾容疏不自觉隐瞒了部分事实。

&ep;&ep;“王导怎么说?”

&ep;&ep;“他让我明天去练配角的戏,后天演给他看,演不好就一直练。”

&ep;&ep;说到这里,顾容疏眼睛不自觉瞥向千程,带了点寻求安慰的意思。

&ep;&ep;“是谁?”千程脚步顿了顿。

&ep;&ep;“什么是谁?”

&ep;&ep;“是哪个配角?”

&ep;&ep;“呃……铃呃……”

&ep;&ep;他声音有些迟疑。

&ep;&ep;千程没有再说话,气氛尴尬了起来。

&ep;&ep;不知不觉,两人已经走到了酒店门口。

&ep;&ep;“候场代表有你的戏份,如果你没看到工作表标注有你的戏份的话……”

&ep;&ep;千程停住脚步,站在台阶上转身俯视着他,“说明候场只是让你观摩这场戏,或者说这场戏对你的角色很重要。”

&ep;&ep;顾容疏闷着不说话,抬脚踢了下台阶的石头,丧气极了。

&ep;&ep;和千程小时候养的猫像极了——每次挠坏了家具后都耷拉着耳朵,缩在角落,发出哽咽的猫叫。

&ep;&ep;明明作乱搞事的是自己,却比受害人还要委屈无辜。

&ep;&ep;千程叹了口气,抬手摸了摸他的头,“做什么可怜巴巴的样子。”

&ep;&ep;“明天下午,我下戏来教你。”

&ep;&ep;顾容疏抬头看着她,眼睛亮晶晶的,声音藏不住欢快:“好!”

&ep;&ep;仿佛有条尾巴在身后疯狂摇晃。

&ep;&ep;“走吧,别站着了。”千程收回手,进了大堂。

&ep;&ep;顾容疏没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,嘴角疯狂上扬。

&ep;&ep;怎么回事?

&ep;&ep;他一面疑惑着,一面连眼睛都弯了起来。

&ep;&ep;*

&ep;&ep;鲛人皆是海里化尾,陆上化足的族群,并不过多依赖海域。

&ep;&ep;也正因此,它们在海域旁的村落居住。

&ep;&ep;现在正是热暑,家家户户的鲛人都在海中戏水解暑。

&ep;&ep;唯有铃宵藏在房间里。

&ep;&ep;房间整整齐齐,唯有那个巨大的木桶不太和谐。

&ep;&ep;铃宵一头扎进木桶中,咬唇,尾巴在木桶中几乎伸展不开。

&ep;&ep;小声的嚎泣从喉间溢出,他紧闭着眼,神色痛苦。

&ep;&ep;鳞片层层破碎,露出细密的伤口,狰狞至极

&ep;&ep;“咯吱——”

&ep;&ep;“铃宵哥——啊!”

&ep;&ep;推开门的男孩手中的花掉落在地上,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……

&ep;&ep;“嘶——怎么搞得像恐怖片一样……”

&ep;&ep;顾容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小声嘟囔着,他搓了搓手臂。

&ep;&ep;男孩就是小时候的流朱,这段戏则是流朱的回忆。

&ep;&ep;王琦杨要求他演的自然是铃宵。

&ep;&ep;顾容疏往下翻,下面还有一段铃宵和小时流朱的台词。

&ep;&ep;他瞪着眼睛,极力做出虚弱的样子,半躺在沙发上。

&ep;&ep;“嘘,别喊了,听铃宵哥哥的话,别害怕……”

&ep;&ep;“没事啊,哥哥怎么会有事呢?哥哥只是有点累……”

&ep;&ep;……

&ep;&ep;台词并不多,但是顾容疏越念越烦躁,他看了眼表。

&ep;&ep;10:29

&ep;&ep;离下午还有好长的时间啊。

&ep;&ep;顾容疏转开目光,强迫视线集中在剧本上,脑子里不断催眠自己。

&ep;&e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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