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不过,这程亦川还真是个孩子,连场面话都不肯说一下,非叫人下不来台。

&ep;&ep;最后还是孙健平打圆场:“走,今晚我请客,大家一起去吃顿好的。”他拍拍程亦川的肩,“我替你们田教练犒劳犒劳你——”说到这,又忽然记起杨东的存在,赶忙把人也拉过来,“犒劳犒劳你们俩,今天都辛苦了!”

&ep;&ep;这顿饭吃得有人欢喜有人忧。

&ep;&ep;喜的是田鹏和孙健平,前者带出了第一个青年锦标赛冠军,后者收获了一根好苗子。忧的是杨东和宋诗意,一个赛场失意,还得看着光芒万丈的冠军师弟,一个极力避免和程亦川视线相对,偏那小子老往她这瞄,表情极其不友善。

&ep;&ep;当着杨东的面,两位教练自然是不会明着讨论程亦川去国家队的事情,也就闲话家常罢了。

&ep;&ep;这种闲话家常令宋诗意吃得没滋没味,不仅要无视程亦川的频频侧目,还要强颜欢笑地接受田鹏时不时cue她一下。

&ep;&ep;好不容易夹了只大闸蟹,吃得满手油时——

&ep;&ep;热情洋溢的田鹏:“你们可要跟你们宋师姐多多学习啊,人家十九岁可就代表国家队去参加世锦赛了!”

&ep;&ep;目光唰唰而来,她赶紧扔掉蟹壳:“哪里哪里,田教练太客气了。”

&ep;&ep;三文鱼刺参刚送入口,妈的,芥末蘸多了,激得她双眼一热,涕泪滚滚——

&ep;&ep;田鹏又来了:“大家举杯,敬一敬你们宋师姐。人家二十一岁就在温哥华拿了世锦赛亚军,为国争光,你们将来也要向她看齐啊!”

&ep;&ep;宋诗意被呛得说不出话来,只能眼含热泪地跟大家碰个杯,脸红脖子粗的。

&ep;&ep;田鹏:“看看人家多谦虚!都拿过世界亚军了,一提起来还这么面皮儿薄,哪里像你这家伙,参加个小小赛事就飘飘然了!”

&ep;&ep;说着,他恨铁不成钢地往程亦川肩上一拍。

&ep;&ep;程亦川的目光又慢慢地飘了过来,落在这位“谦虚的”师姐身上。

&ep;&ep;宋诗意:“……”

&ep;&ep;这位朋友,你误会了!我这脸红脖子粗并非谦虚,实在是芥末……太辣了!

&ep;&ep;好不容易回到下榻的酒店时,宋诗意身心俱惫。

&ep;&ep;秉承队里多年来的节约美德,孙健平和田鹏挤一屋去了,程亦川和杨东住一间房,于是宋诗意一个人单开了一间。男人们都住在五楼,她一个人在七楼。

&ep;&ep;临走前,她偷偷抓住孙健平的衣袖:“住宿给报吧?”

&ep;&ep;孙健平翻了个白眼,痛心疾首,“多少年了,还是就这点儿出息!”

&ep;&ep;“到底给不给报?”她压低了嗓音恶狠狠问。

&ep;&ep;“报,报报报。快松手,别丢我人了!”

&ep;&ep;宋诗意手一松,笑嘻嘻走了。

&ep;&ep;悲伤的是,晚饭吃得如坐针毡,肚里压根没进多少东西,到了夜里九点就响起了奏鸣曲。运动员出身的人本身食量就大,没一会儿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,宋诗意只得打电话问前台是否提供食物,一口寒碜的英语真是要多心酸有多心酸。

&ep;&ep;前台服务生耐着性子说了三遍,她才听懂。

&ep;&ep;there’resojapaneserestaurantsnearby.

&ep;&ep;中间有个俩词儿她没听懂,但附近有餐馆,这还是能明白的。

&ep;&ep;宋诗意换上了厚厚的蓝色及膝棉服,出门觅食,谁知道电梯停在了五楼。她一抬头,发现缓缓开阖的电梯外站了个人。

&ep;&ep;一身黑色大衣衬得他身姿修长、越发白皙,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子落在她面上,一顿。

&ep;&ep;“……”

&ep;&ep;当真是冤家路窄。

&ep;&ep;年轻男生扯了扯嘴角,没有半点敬意地叫了声:“宋师姐。”

&ep;&ep;然后走了进来,懒洋洋站她旁边。

&ep;&ep;宋诗意微微一笑,仿佛先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,友好地问他:“大晚上的,去哪啊?”

&ep;&ep;“吃宵夜。”程亦川答得简短,眯着眼好像还在生气,又掀掀嘴皮子,“师姐去哪?”

&ep;&ep;“一样,吃宵夜。”

&ep;&ep;“哦。”他目不斜视,压根不打算往下接话。

&ep;&ep;年轻人就是年轻人,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,瞧他,眼神里如今还满是控诉。宋诗意觉得好笑,也不说话了。

&ep;&ep;电梯里沉寂下去,直到叮的一声,抵达一楼大厅。

&ep;&ep;出于礼貌,她抬头问了句:“要不要一起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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