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林颜希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傻不愣登的侍卫误会了,可她脚踝肿痛,一时半会儿还站不起来,仍旧趴在周穆清膝上,这情形落在旁人眼里,的确暧昧得紧。

&ep;&ep;尽管如此,她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:“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

&ep;&ep;只是她一句话没说完,那周朗就面红耳赤地退了出去,还贴心地带上了门,那讨厌的周穆清居然嗤笑出声,简直火上浇油,让林颜希为之气结,偏偏拿他毫无办法。

&ep;&ep;那厢季宁好不容易摆脱了周朗的追杀,正悄摸摸地溜了进来,准备找到林颜希问个明白,谁知刚拐过廊角,就见周朗僵着一张脸,步履匆匆地朝他的方向而来。

&ep;&ep;季宁悚然一惊。

&ep;&ep;不过周朗似乎有些心不在焉,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季宁,后者在心中大呼庆幸,闪身躲到了一根廊柱后,隐去身形,他早将找那丫头算账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,只顾着脚底抹油,溜之大吉。

&ep;&ep;眼看薨逝的太后陆云曦的出殡之日就要到来,周穆清却突然收到皇帝旨意,命他即刻进宫,有要事相商。

&ep;&ep;午后,周穆清换上一身素衣,奉旨入宫。

&ep;&ep;他刚到达皇帝寝宫,周靖书闻讯亲自前来迎接,皇后言梓梦也紧随其后。

&ep;&ep;“皇叔!”几日不见,小皇帝仿佛又清减了不少,眉眼间透出几分郁郁,在见到周穆清后,脸上总算多了几分笑模样。

&ep;&ep;周穆清正要见礼,却被他一把扶住:“皇叔何必多礼?”

&ep;&ep;周穆清打量了周靖书两眼,轻声叹道:“皇上这几日又没好好用饭?”

&ep;&ep;小皇帝显出几分心虚之色,皇后言梓梦闻言,眼眶微红,抿了抿嘴:“都是臣妾之过,没能照顾好陛下。”

&ep;&ep;她这般大包大揽,反而令周靖书心疼又愧疚:“梦儿别说傻话,是朕……太过任性了。”

&ep;&ep;周穆清亦是摇头:“皇后无需如此。”

&ep;&ep;三人一边叙话,一边被宫人拥簇着进了内殿,为了哄小皇帝进食,周穆清免不得亲自坐下来,陪他用了一顿午膳。

&ep;&ep;饭后,才算是说起了正事。

&ep;&ep;周穆清见周靖书忧思重重却欲言又止,显是心中踌躇,他故作不知,不动声色地饮茶。

&ep;&ep;少顷,小皇迟疑着开口:“皇叔,明日便是母后大殓之期了……”

&ep;&ep;他说着,瞧了一眼周穆清,那眼神既藏着显而易见的忐忑,也包含了隐晦委婉的期待。

&ep;&ep;周穆清执着青瓷茶盏的手一顿,立即明白了皇帝的言外之意:入殓之后,便要封棺了。

&ep;&ep;一想到“封棺”二字,周穆清眼角一跳,隐约猜到了由头,他放下茶盏,静静地同周靖书对视,等待下文。

&ep;&ep;而一旁的皇后,眼眸低垂,神情沉静,一派端庄温婉,可藏在宽袍大袖里的手指却不由自主地蜷了起来。

&ep;&ep;室内静默了下来。

&ep;&ep;须臾,周靖书的轻咳打破了诡异的沉寂,他似下定了决心一般,沉声道:“皇叔,朕……想在封棺之前,查验母后的死因。”

&ep;&ep;此话一出,周穆清眸光微动,轻声回道:“皇上的意思,可是要开棺验尸?”

&ep;&ep;皇帝重重点头,皇后言梓梦却是大惊失色。

&ep;&ep;她霍然起身,急行几步,跪在了周靖书身前,后者骤然变色,伸手要去扶她:“梦儿你这是做什么?!赶紧起来!”

&ep;&ep;“陛下!”言梓梦急声道,“恕臣妾无状,但此举万万不可!”

&ep;&ep;周靖书伸出的手一僵,眉宇纠结,满眼不解:“为何不可?”

&ep;&ep;“我东陵向来以孝治天下,母后虽非陛下生母,却是嫡母兼养母,对陛下恩重如山。冒然惊扰母后亡灵,乃是不敬不孝之举。”言梓梦面色无比凝重,额头重重叩在地砖上,“若是此事传了出去,且不论天下万民会如何看待,那言官必然会上书规谏,届时……”

&ep;&ep;她欲言又止,周靖书旋即想起朝中那几位咄咄逼人、牙尖嘴利的言官,几次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他下不来台,后背顿时隐隐发汗。

&ep;&ep;他一时犹豫了起来。

&ep;&ep;周穆清双眉一轩,正要出声,恰在此时,殿外的内侍前来通传。

&ep;&ep;“启禀陛下、娘娘、王爷,淮阳王前来觐见。”

&ep;&ep;周穆清挑起半侧眉尾,向殿外望去。

&ep;&ep;三皇子?他来做什么?

&ep;&ep;淮阳王周靖业乃是先帝第三子,今上登基后,被赐封为淮阳王。

&ep;&ep;周穆清不着痕迹觑了眼周靖书,他亦是一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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