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味,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,正要将空碗递给林颜希,却发现那丫头正一脸出神地盯着旁边的一株柏树,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。

&ep;&ep;他当然想不到,她正在琢磨他的八卦。

&ep;&ep;他轻咳一声,总算拉回了林颜希的注意力,她连忙接过空碗,居然又从食盒里掏出一小碟奶酥:“冲冲苦味吧。”

&ep;&ep;周穆清不妨她连这都考虑到了,一时有些哭笑不得,总觉着自己好像被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对待了。

&ep;&ep;真论起来,大庭广众下喝药跟大庭广众下吃小食,那可是两回事。

&ep;&ep;这回随行官员里不乏言官,这帮人平时没事干,就指望通过骂皇帝骂宗室骂外戚骂重臣沽名钓誉,立个刚正不阿的形象。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,时时刻刻都预备着挑别人的错处,一个不慎,他搞不好就会多个纨绔王爷的名声。连皇帝都忌惮着这些言官,方才还私下里同他抱怨不敢去泡汤泉,就是怕挨说。

&ep;&ep;想到这里,周穆清摇了摇头:“算了,本王不想被言官挑错处。”

&ep;&ep;林颜希面露诧异之色:“您的脸皮有这么薄吗?”

&ep;&ep;笑话,安熙王老大年纪也没成家,不知道被人嘴过多少回,也没见他妥协啊。

&ep;&ep;周穆清斜乜着她:“你是在说本王脸皮厚?”

&ep;&ep;林颜希嘿嘿一笑:“您想多了,奴婢可没有这个意思。”

&ep;&ep;周穆清瞪她。

&ep;&ep;其实他不是担心自己风评变差,只是单纯不乐意在每次上朝的时候都有苍蝇在耳边嗡嗡叫。

&ep;&ep;他摆了摆手:“你自个儿吃了吧。”

&ep;&ep;林颜希见他这么说,也不客气,真的捻了片奶酥送进嘴里。反正她一个下人,骂她也得不到好处,没人会费劲盯着她。

&ep;&ep;周穆清不妨她真的大喇喇地吃了起来,嘴里的药味还没散尽,见她吃得无所顾忌,心中便有些微妙的不平衡起来。

&ep;&ep;林颜希察言观色,窃笑不已。

&ep;&ep;等回到周穆清居住的松鹤斋,那碟奶酥也被她吃得差不多了,她嘴边还沾着碎渣子呢。

&ep;&ep;周穆清这会儿格外的看她不顺眼,没好气地问道:“味道如何?”

&ep;&ep;她竖起大拇指:“不错,甜度适中,奶味很足。”

&ep;&ep;既然回到了自己的院子,周穆清也那么多顾虑了,摆摆手:“去厨房再拿一碟。”

&ep;&ep;谁知林颜希赧然一笑:“已经没有了,那一小碟就是最后一份了。”

&ep;&ep;周穆清呼吸一滞:“……没有了?”

&ep;&ep;“对啊。”她粲然一笑,“这里不比京城,鲜奶供应有限,这类奶食做得不多,奴婢运气好才赶上呢。”

&ep;&ep;周穆清凉凉地道:“哼,你若不是打着本王的旗号,运气怕是也没那么好吧?”

&ep;&ep;他酸溜溜的语气着实叫她乐不可支,面上却是故作委屈:“早知王爷如此舍不得,奴婢说什么也不敢吃。”

&ep;&ep;周穆清冷笑:“得了吧,你平日里吃得还少么?”

&ep;&ep;她继续作死:“像奶酥这么好味,还真是不多。”

&ep;&ep;他瞅了她片刻,冷不丁地伸出了手,林颜希还以为他恼羞成怒,要对自己不利,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:“那本来就是您自己赏我的……”

&ep;&ep;话音未落,她只觉唇边一暖,有什么东西轻柔地擦过她的嘴角,再然后,她望见周穆清的大拇指按在他自己的嘴唇上。

&ep;&ep;林颜希这才回过神,原来方才擦过她唇角的,是他的指腹。

&ep;&ep;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:这人在干什么呢?!

&ep;&ep;周穆清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出格之举,心底有些懊恼,面上却丝毫不显:“听你夸得天花乱坠,想验验真伪而已……味道也就是过得去而已,没见过世面。”

&ep;&ep;她都还没说什么,他竟然数落起她了?!

&ep;&ep;不过碍于他的身份,林颜希只得咽下这口气,敢怒不敢言。

&ep;&ep;他眼尾余光掠过她气鼓鼓的脸颊,不易察觉地提了下嘴角:看你下回还敢这么嘚瑟。

&ep;&ep;“本王有些饿了,”周穆清心情愉悦,挥了挥手,“去弄点吃的来。”

&ep;&ep;林颜希不情不愿地去了。

&ep;&ep;不曾想,她刚走不久,松鹤斋就有人登门造访。

&ep;&ep;周朗领着一名富态的中年男子走进来:“爷,这位是言大将军身边的随侍。”

&ep;&ep;周穆清见此人手里提了不少东西,便猜出了他的来意,果然,那男仆恭恭敬敬地道:“小人见过王爷。老爷派小人前来赔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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