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林颜希思绪纷乱,直到淮阳王和陆相都略带疑惑地扫了她一眼,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。

&ep;&ep;“相爷,往这边走。”她在二人的目光中恭恭敬敬地开口,同时搀着陆相往门口去,而后跟上,淮阳王的视线追随着二人,眉梢微扬。

&ep;&ep;刚刚那侍女好像盯着自己的腰间看了好一会儿?

&ep;&ep;他垂眸一看,自己腰间悬挂着玉佩荷包,都是极为常见的饰物,并没有任何逾矩出格之处。

&ep;&ep;皇帝在场,他免不了要谨慎一些。

&ep;&ep;不过现在看来,他的配饰并没有出问题,那她究竟在看什么?

&ep;&ep;淮阳王思忖的同时,伸手捻了一下荷包,指腹触到光滑缎面上的凸起,他仔细一瞧,发现那翠绿的兰草上竟然绣了个不起眼的字。

&ep;&ep;青。

&ep;&ep;他这才想起,临出门时,为他打理衣着的正是青儿。

&ep;&ep;回忆起那女子小心翼翼将荷包为他挂上时的情态,淮阳王心知这荷包必然是出自她手。

&ep;&ep;只是这么一来,他忽地就有些坐立不安,青儿虽然已经在他的运作下假死,又以新的身份进了他的王府,成了他的侍妾,但毕竟出身特殊……

&ep;&ep;那侍女究竟在看什么?莫非是认出那荷包出自何人之手吗?

&ep;&ep;不会吧?青儿说过,自太后去世,原本的宫人遣散回乡后,整个京城再也没人能认出她……

&ep;&ep;尽管如此,淮阳王还是后悔出门时佩戴了这枚荷包。

&ep;&ep;就在他懊恼之时,突然听到有人唤他,一抬头,原来是皇帝招呼他喝酒,他立时恭谨地举杯。

&ep;&ep;可心底焦灼的烦忧却挥之不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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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p;&ep;林颜希将陆相带到客房,又命人端上解酒茶,不过陆相饮下后,却仍是咳嗽不停。

&ep;&ep;他年轻的时候曾在寒冬时节不慎落水,肺里落下了病根,每到天气转冷,便会咳嗽不断,是他的老毛病了。

&ep;&ep;只是随着年纪渐长,这毛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。

&ep;&ep;眼看陆相咳得撕心裂肺,林颜希有点担心下一刻他就把自己的肺给咳出来了眉头紧蹙:“您该去瞧瞧大夫了……最好是请宫中的太医瞧瞧。”

&ep;&ep;陆相似乎没想到这丫头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,他又袖子掩着口鼻,咳嗽的间隙中瞥了她一眼,好不容易平息了一点,才苦笑着摇头:“瞧了,没什么用。”

&ep;&ep;“老方子也没用了?”情急之下,林颜希脱口而出,直到撞见陆相错愕的表情,她才意识到自己话中的不妥之处。

&ep;&ep;可惜已经来不及了,陆相狐疑地打量着她:“老方子这事儿……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
&ep;&ep;陆相素有“老狐狸”之称,林颜希一时口快,现在想遮掩也迟了,主要是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该怎么糊弄她这个狡猾如狐的老爹。

&ep;&ep;于是只能含糊其辞:“呃,王爷曾经交代过奴婢,陆相身体不适,要好生照顾。”

&ep;&ep;“呵呵,原来安熙王这般关心老夫?连老夫用什么药方都知道?”陆相笑呵呵的,眼神和言辞却藏着锐意,老头子年纪大了,反应倒是一点都不慢。

&ep;&ep;事已至此,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把锅全往周穆清头上甩,干笑了两声:“不错,我们王爷的确很关心相爷您,毕竟您老乃是国之栋梁……”

&ep;&ep;陆相被这小丫头片子逗乐了,没绷住脸,笑了起来,正要开口说些什么,却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袭来。

&ep;&ep;一时间,他连腰都直不起来,林颜希骤然变色,转身叫来了一名小丫头,语速飞快:“赶紧去派个人出府到最近的药铺抓药,然后煎了给相爷服下!”

&ep;&ep;小丫头一头雾水:“抓什么药?”

&ep;&ep;听着陆相一声声的咳嗽,林颜希也顾不了那么多了,快速地报出了一长串药材的名字,把个小丫头听得一愣一愣的。

&ep;&ep;直到小丫头匆匆离去,林颜希侧过脸,陆相坐在太师椅上,佝偻着身子仍在咳个不停,可一双精光四溢的眼睛,却死死地盯着她。

&ep;&ep;在他的审视之下,林颜希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拿周穆清应付了事了,就在她做好对方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理准备之时,陆相却垂了眼睑,一言未发。

&ep;&ep;面对他出人意料的反应,林颜希反而惴惴起来。

&ep;&ep;一直到她亲自煎好药并奉上的时候,陆相还是一个字都没问,而是接过了药碗,一口气喝完。

&ep;&ep;林颜希并没有松口气的感觉,她总觉着,这个老头,像是洞察出了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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