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事实上,除了跟玉罕公主是表姐妹之外,作为言大将军的女儿,那她跟当今皇后还是……亲姐妹。

&ep;&ep;林颜希一想到这个,就觉得啼笑皆非。

&ep;&ep;她之前跟言梓梦可是婆媳关系,这才多久,居然成姐妹了。在感慨人生如戏的同时,林颜希其实对于多出来的新身份没有什么实感,那都是属于“林颜希”的,而非她本人。

&ep;&ep;说白了,她是游离于“林颜希”这个身份之外的。

&ep;&ep;可是陆云曦已死,只剩下一捧焦骨,那活在这个人间的她,究竟是谁呢?

&ep;&ep;只是并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来思考这个高深的问题,趁着言大将军合周靖业还在扯皮,她趁机探听四周的情况。

&ep;&ep;她注意到所处之地并不是寻常的屋子,而是一顶宽敞的毡帐,再加上外头隐隐约约传来的马蹄声和鼎沸人声,林颜希大致猜出了这是什么地方。

&ep;&ep;再算算时间,也确实差不多了,这是皇家秋狩。这么说,他们应该在围场之中。人多眼杂的,她或许能找到机会逃跑。

&ep;&ep;就在她冥思苦想着脱身之计时,周靖业却忽然笑了一声:“将军,您不必一口拒绝,再回好好考虑考虑吧。”

&ep;&ep;言大将军皱了皱眉:“老夫敬你是皇子,这才再三忍耐,否则如你这般大逆不道之人,就算是圣上兄长也难逃一死……”

&ep;&ep;周靖业面色阴沉:“窃钩者诛,窃国者侯。何况那龙椅本就应该是我,周靖书那黄毛小子,何德何能能坐在那位置上?”

&ep;&ep;言大将军冷哼一声:“狼子野心!”

&ep;&ep;林颜希也默默地翻了个白眼,心说谁让你那个死鬼老爹看中了那黄毛小子呢?你再不甘心也没用。

&ep;&ep;“再说了,”周靖业似笑非笑地斜睨着言大将军,“犯下大逆不道之事的,难道只有本王么?”

&ep;&ep;言大将军骤然变色,林颜希也跟着一愣。

&ep;&ep;怎么说呢,私通敌国公主,还隐瞒不报,这肯定是犯了欺君之罪。

&ep;&ep;不过周靖书向来宽仁,加上言大将军也确实没有叛国之举,看在他战功赫赫的份儿上,应该能逃过一死。

&ep;&ep;只是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怕是整个家族都要受到牵连,连贵为皇后的言梓梦也难以幸免。

&ep;&ep;林颜希觑着言大将军的脸色,他目光冷厉地盯着淮阳王,面部肌肉紧绷,心绪显然极为恶劣。

&ep;&ep;反观周靖业却是气定神闲,就算对那位故去的南诏公主感情再深,言大将军只要没得失心疯,都不会为了一个自小失散的私生女赔上整个家族。

&ep;&ep;林颜希自然也能想到这一点,刹那之间,她感觉到言大将军望向她的眼神变了。

&ep;&ep;有歉意,有愧疚,也有……杀意。

&ep;&ep;林颜希暗自冷笑,看来是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了。

&ep;&ep;只不过……

&ep;&ep;她同样从容不迫,果然,下一句便听到周靖业懒洋洋地出声了:“将军,时辰不早了,今夜陛下宴请群臣,你也该回去准备准备了。”

&ep;&ep;言大将军一怔,旋即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——林颜希他不能带走。

&ep;&ep;林颜希原本还觉着如果能跟着言大将军离开的话,或许能找到出逃的机会,可是方才那一眼,让她清醒过来,若是真跟着走了,怕是不久就要殒命。

&ep;&ep;而周靖业这边,还存着利用她的心思,反而暂时性命无忧。

&ep;&ep;言大将军外貌粗莽,人却精明,哪会听不出周靖业的意思,这分明是要留着林颜希作为把柄拿捏他。

&ep;&ep;他阴沉着脸,同淮阳王对视了片刻,随后一躬身:“那请王爷容许老夫先告退。”

&ep;&ep;周靖业微微一笑:“将军慢走。”

&ep;&ep;许是心虚,言大将军的视线再没在这个“女儿”的身上停留过,林颜希望着他的背影,嘴角冷冷地勾起。

&ep;&ep;周靖业瞥着她,将她眼底的轻蔑鄙夷看得清清楚楚:“你对这个亲爹倒是半分尊重也无。”

&ep;&ep;“他视我如草芥,我还上赶着去尊重他,岂不是犯贱?”林颜希冷声冷气地回道,周靖业听得颇为有趣:“你这个小丫头,气性倒是不小。”

&ep;&ep;林颜希不愿跟他废话,正色道:“你真的觉得,那个老匹夫会受你要挟么?”

&ep;&ep;周靖业冷笑一声:“他别无选择。”

&ep;&ep;她没再作声,不久后,淮阳王的人又送来了一碗汤水,林颜希一闻那个味道就知道是喝了会让她昏睡的东西,她连忙主动开口:“这样吧,你们把我绑起来,别让我喝药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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