嫣走到廊柱后头,左右望了望,见四下无人,才压低了声音道:“长歌肯借琴给我,是因为他答应过我家四叔,要好好教我学琴。他想着我用这无色琴,琴艺定会有所提升……他收了我家四叔一万两,才将琴借给我的,这样吧,你给我五千两,我就把琴给你,如何?”
花语嫣听她这样一番话,顿时眉开眼笑,可不过一瞬,她便沉下脸去,步天音见此收起温声,嫌弃的看着她:“你堂堂公主,不会连这区区五千两都没有吧?”
花语嫣见她要走,急得抓住了她手臂,急道:“我……”
云楚的身影一闪而现,对步天音道:“步小姐,我家公子要走了。他让我来问你,到底要不要一起走?”
“走走走。”步天音不再理会花语嫣,转身随云楚上了云长歌的马车。
沈思安和韦欢从课堂出来,二人的目光随花语嫣望着云长歌离去的马车而去。
沈思安气道:“孤男寡女,丝毫没有羞耻之心!世风日下,真是让人无语!”
韦欢的瞳孔缩了缩,并没有说什么。
随后三个人也各自上了马车一一离开。
步天音从萍水园看望南织,将从家里带出来的一些补品留下,便自行离开,未与云长歌打招呼。
于是结果就是某路痴一路“问”回家的。
回到步府,她路过西堂时听到了一个消息,东皇病重。
这事太有蹊跷了,他皇帝宝位做的好好的,怎么会突然就生病了?一般来说,皇帝患病都是有两个原因,其一是纵/欲过度,身体虚损太严重,是真的病了;其二嘛,倒是有意思多了,这朝中有人觊觎皇位按耐不住,要出手了。
回来时街上熙熙攘攘人流如织好不热闹,一想到这繁华背后大概要掀起一阵风浪,一丝诡异的笑容爬上了步天音的唇角。
张子羽推开门,见到步天音娇小的身影向远处走去,他黯淡的眸子里风云变化。
自从那日他派人杀南织灭口,她跟他“冷战”也有段时间了。初一那天送大哥离开,她与他打招呼他未予理会。自那以后,两个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,偶尔两人也会遇到,但她也视他如不见,听下人说,她遣了雨琦回老家过节,最近进出都是一个人,想必是真的愤怒了。他也曾派人去跟着她,却被她发现赶了回来。她每次出去他都会有些提心吊胆,直到她回来才会安心。
每每睡前他都会到望天楼看看她在不在,是不是又出去闯祸了,看到她乖乖的在休息,他才会回去睡觉。
张子羽长长叹了一口气,向账房的方向走去。
步天音一脚踏进望天楼,夏涞、秋竹、冬明、彩云、追月便迎了上来,她将琴放在一旁,夏涞递来了一杯热茶,秋竹、冬明给她揉肩捶腿,彩云追月侍奉在一旁,对她毕恭毕敬,却也是寸步不离。
夏涞道:“小姐,今日四爷请了人来府中量制春衣,您看您什么时候去?”
步天音喝了一口茶,道:“和府里知会一声,说我不去。你们下去吧,我要午睡,不要让人来打扰我。”
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,脚下并没有挪动半分,步天音忽然笑道:“怎么,难道你们是在思念春晓吗?有人想去陪她?”
“奴婢们不敢……”
夏涞等人听她如此云淡风轻的提起春晓,春晓那血肉模糊的模样便呈现在她们面前,吓得大气不敢出的向外退去。支开众人,步天音将枕头塞进被子里,做出自己在假睡的样子,她打算去农场看看,不知道那里被步天风祸害成什么样子了。
这时,敲门声响起,一个人推门而入,抱着琴含笑望着站在床边的步天音,笑容天真无邪:“天音大姐,小婵想跟大姐一起交流琴艺好吗?”
步天音不动声色的拉下窗幔,挡住她身后的“伪装”,她对步小蝉笑了笑,道:“好啊。”
靠!交流是假,监视她是真吧?既然大家都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对她下手,那她也就没什么可装的了。
那么,“战场”上见真招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