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织慢悠悠从廊下穿过,长廊边的新草开始发芽,浅浅的一片,绿意盎然,生气蓬勃。
她想起步天音说等家里的花都开了,要剪几枝插在花瓶里,她心念一动,便去了后院的花园。
前阵子翻了新土,从外面移植了一块牡丹圃,南织蹲在花丛里,听见不远处两个丫头在窃窃私语。
“我听说春晓都给打残了,现在在望天楼伺候的人都格外小心,大小姐性情大变,伺候她的可惨喽。”
“你这小蹄子再敢背地里嚼大小姐的舌头根子,小心四爷剥了你的皮!”
“四爷?四爷为啥要剥了我的皮?”
“你一直在后院伺候这些花花草草,还不知道呢吧!”
“好姐姐了,快告诉我吧!”
两个人的声音又压低了一些,不过仍然逃不过南织的耳朵。
其中一个声音说道:“现在府里头的人都在传,说四爷喜欢大小姐!”
另一个声音很讶异:“啊?怎么会……这岂不是乱/伦了?”
“嘘。小点声,别给别人听了去。我听说咱们这位四爷年过三十尚未娶亲,就是因为大小姐!”
“没想到啊,四爷仪表堂堂,平日里对咱们下头的人也都不错,心思咋这龌龊呢?”
“你想啊,大小姐从小就是四爷看着长大的,跟他比跟老爷都亲……”
“对啊对啊……”
……
两个人吧啦吧啦又说了一些有的没的,南织听了会儿便缓缓站起身子,走向了望天楼。一路走过来的时候,墙根后、树下、竹林里,总是能听到有人叽叽歪歪的在嚼舌根子。
步天音正躺在榻上休息,侧身闭目,完美的左脸媚色倾城,长长的睫毛恬静动人。长发如水铺在身侧,慵懒而清雅。那夜月下南织见到她的真容,虽然身为女子,她也不由得心神一窒。
她长得实在是美。
南织和云楚有着同样的心情,或者说,天底下任何人在见到过云长歌和步天音的真容之后,都会不由自主想起两个字:般配。
从前的云长歌无情无爱,容倾天下却一身孤寒,放眼四海没有一个女子能够配得上他的如月清明。就连金碧皇朝那位第一美人叶清音,他都未曾多去看过一眼。
想到叶清音,南织眼神闪了闪。如果哪一日她面前这个人以真容昭示天下,叶清音的第一美人位置自然是保不住了。这样想着,南织会心的弯起唇角。她平时总是紧绷着脸的,此时这一笑,说不出有多么的动人,连假寐的步天音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夸了她一句。
“南织,你以后要多笑笑嘛,笑起来这么好看!”
“你还在装睡。”南织嗔了她一句,步天音将小榻让出来一块地方,南织摇头,示意自己站着就行了,她面色微凛,道:“这几日府里的下人都在说你跟四爷的事情。”
“她们碎嘴子不就是说给我听的么?”步天音倒不是很介意的样子。反倒是南织蹙紧了眉头,心事重重的样子,问她道:“小姐打算怎么做?”
“我发现你一口一个‘小姐‘小姐’的,倒是叫的很顺嘴啊,嘻嘻。”步天音还有心思打趣她,似乎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。她衣衫披挂,半坐在榻上,神态慵懒,漫不经心的说:“此事我不打算出手,这件事又不是冲着我一个人来的,我该吃吃该喝喝,留给四叔去应付吧!”
南织不再说什么,她跟公子一样,他们的决定往往是最简单、最捷径,省时省力,同时也是最正确的。她目前的状态,要
步世家四当家独恋步家嫡长女的消息,在京都不胫而走,成为了街坊邻里茶余饭后的谈资,坊间甚至有人要出高价聘人代写一本奇谈,后被人压下,写书一事也就不了了之。
这日,花清越邀了云长歌去风月坊品酒。
花清越早早便在风月坊等候,云长歌午后才姗姗而来,他似乎一点也不给他这个太子面子,可他偏偏也不用身份架子去压他,笑着拉他坐下,神秘的说:“风月坊从江南一带新购置了一批梅子酒,本宫听说了便邀了你来,别人可都是连消息都没有听到呢!”
云长歌笑道:“多谢殿下美意。”
楼梯传来哒哒的脚步声,一人奔着二人的方向就扑过来了,“你们果然都在这里!”
花清越扶额,似乎在叹气:“哪里都有这个丫头……”
花语嫣穿了一套水蓝色的长裙,领口和袖口、裙摆处都编织了大朵大朵的牡丹花,花朵挺立,颜色鲜艳,衬得花语嫣一张俊俏的笑脸格外的春意动人。她欢喜的坐到了云长歌身边的位置,托腮笑道:“长歌,你教我弹琴好不好?”
云长歌笑道:“公主的琴艺本就超群,勤加锻炼即可。长歌再怎么教,也未必能提高一二。”
花清越也说道:“今日是我先拉长歌出来品酒的,你突然跑过来要学什么琴?”
“我不。”花语嫣一下子趴到了桌子上,咬牙道:“品酒就品酒,反正长歌在哪里我就在哪里!”
花清越白了她一眼,不再说什么,云长歌一直在笑着,可目光却从未落到过他们两个人身上。
不远处的桌上坐着几个中年大汉,皆穿着青色的宽袍,各个贼眉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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