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众衙役见老爷动怒,连忙将英化按倒在地,然后抡起板子,实实地打了下去。还没几下,便已皮开肉绽,但英化却拼命咬牙忍住,只发出闷闷的痛声。

&ep;&ep;沙织见他文弱,恐他吃不住,忙挤过人群,走进堂上,跪下道:“青天大老爷,小女子就是沙织,一切不干公子事。”那大尹道:“罢了。”几个掌刑的衙役这才停了手。

&ep;&ep;英化咬牙爬起身来,沙织不由得流下泪来,说道:“相公,都是我连累了你。”

&ep;&ep;大尹道:“你就是沙织?”沙织道:“正是。”大尹道:“胡子图是否把你推进湖里?”沙织道:“小女情愿撤诉。”英化咬牙道:“我都挨了一顿打了,怎么能就此罢休。”沙织道:“但我不想你没命啊。”英化道:“难道这官场当真黑暗到,连一点申冤的光明之处,都没有了么?”

&ep;&ep;那大尹大怒,喝道:“给我再打。”当下又掼下一支签来。

&ep;&ep;众衙役当即又将英化按倒,又结结实实打了十板。英化这一次,连爬也爬不起来了。

&ep;&ep;沙织只得将昨日在西湖发生的事,原原本本地向大尹说了。大尹想了想道:“去传胡子图。”两个衙役领命而去。

&ep;&ep;少时,便见那两个衙役,带着一个衣衫鲜丽的,乡绅模样的人走了进来。大尹站起身来,拱手道:“原来是胡老爷来了,快设座来。”早有一个衙役,从后堂搬了把太师椅上来。

&ep;&ep;那胡大来道:“我那犬子昨日受了惊吓,现在躺在床上,尚未醒来。但我听了他昨日的事,实是那逆子不对,丢了我的脸,所以我特地赶来,与这二位陪罪。”说着,站起身来,向英化和沙织拱手躬身一礼。又道:“二位受了什么伤,医治疗养费用,全由老朽承担,还有沙姑娘以后也不用再回鸣翠楼了,我这里给你银两,你可以回老家去。二位以为如何?”

&ep;&ep;大尹道:“胡老爷此计最好,你二人受了伤,胡公子也受了惊吓,我看此事就不必再追究了,你们拿着银子,就各自回去吧。”

&ep;&ep;沙织欣喜万分,道:“谢大人,谢胡老爷。”英化却心有不甘,道:“你是要让我们之间私了么?这还有没有王法?”那胡大来面色微变,大尹怒道:“你这个穷酸,竟然如此不识好歹。”

&ep;&ep;沙织急道:“大人息怒,他只是一时冲动,才说出这番话来的。”

&ep;&ep;大尹道:“那本官就恕了你这蔑视公堂之罪,下去吧。”沙织怕英化再激怒大尹,忙过去握住他的嘴,道:“行了,别说了,两位老爷这样安排,于我来说,实是望外之喜,就算了吧。”

&ep;&ep;英化纵使再是一根筋,也知道再继续较劲,决计讨不了好去,而且这样还会带累沙织,于是挣扎着站起来。那胡大来取出一百两银子的银票,由书吏作了公证,让沙织签了回执,收了银票。沙织这才扶着英化走出衙门。

&ep;&ep;谢雪痕在门外接上,虽想嘲弄英化几句,但看到他那副不屈不挠的劲,倒也佩服他的倔强,见他出来,过去扶住他道:“你说你又何必这么执拗?”赶紧雇了一辆车,送他回去。

&ep;&ep;原来英化栖居在西湖东北,黄龙洞外的一所有三间小屋的独院里。院内非常的洁静,有除过茅草的痕迹,想是原来这里生着许多杂草,他来了之后,全部铲除了。

&ep;&ep;小书僮紫砚见他们进来,连忙迎上去,接进室内。谢雪痕见室内布置极是简陋,只有一张沉旧黑漆剥落的桌子和两把椅子,桌上摆着一排书,还有笔墨纸砚,当中一个小巧的黑鼎里燃着香,闻着像是百合香,不过仍难掩室内原有的那股霉味。靠西墙处,置着一张床,也是非常的破旧,不过却擦拭的非常干净,看上去纤尘不染。

&ep;&ep;紫砚先把英化扶到床上趴好,只见血已透衫。谢雪痕向沙织道:“我二人去买些棒疮药回来。”少时回来,只见紫砚已为英化擦洗了,并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,正熬了一碗青菜汤喂他。谢雪痕将买来的贴棒疮的膏药,还有甘草、银朱递给紫砚,道:“好好照顾相公,我们明日再来。”领着沙织走了出来。

&ep;&ep;二女在路上,沙织沉默一阵,道:“我们明日还是赶紧劝英相公离了这里为妙。”

&ep;&ep;谢雪痕奇道:“为什么?”

&ep;&ep;“我怕胡家对他不利。”沙织甚是不安,道:“那胡大来极重名声,他今日能主动赔礼道歉,给我二人银票,不过是给街坊们看的。但他暗地里还会做什么事,这就很难说了。即使他不报复我们,也难保他儿子肯会善罢干休。”

&ep;&ep;谢雪痕想了想,冷笑一声,道:“他能有什么伎俩?我行走江湖多年,什么人没见过?你放心,有我在他就伤不了你们。如果我真察出他有什么恶行的话,我一定取他项上人头。”

&ep;&ep;沙织叹了口气,道:“我在鸣翠楼时,也接触过很多杭州的头面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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