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大门缓缓打开,钟浅也缓缓转过身,结了一道血痂的下唇动了动,还没等出声,传来一声刺耳鸣笛。

&ep;&ep;两人一齐望过去。在钟季琛的车后,停着一辆白色保时捷。

&ep;&ep;两人视线收回时再次相撞。

&ep;&ep;钟浅忽然问:“你当初为什么要和我妈妈离婚?”

&ep;&ep;钟季琛一懵,怎么突然问起这个?

&ep;&ep;“因为她背叛过你。”

&ep;&ep;“可是她也是无心的。”

&ep;&ep;这都是哪跟哪呢,钟季琛一时不解,却又隐约有个念头冒出,他正要追问,身后又响起一声鸣笛。方莹显然是不耐烦了。

&ep;&ep;钟浅道:“你去忙吧。”说完转身走进大门。

&ep;&ep;钟季琛心情忽地烦躁,确切是从接到那通电话就隐隐烦躁,他脾气向来算不上好,只是有钟浅在有意克制。口袋里手机又开始震动,他拿起看了看,原地怔了一会儿,转身往车子方向走。

&ep;&ep;刚拉开车门,正要接听手机,就见后面的车缓缓前行,两车交错时,传来方莹清冷的声音:“你们好歹避讳点,我还要做人呢。”

&ep;&ep;钟浅回到自己房间,就脱了衣服,只剩一身内衣地走进浴室,按下浴缸的注水阀。浴室灯光明亮,她在镜子里看到锁骨下一处红痕。

&ep;&ep;今天早晨起来去洗漱时,一眼就看到。

&ep;&ep;他一定也看到了。

&ep;&ep;他们对这个都不陌生。那个肆意的雨夜过后,就有这样的痕迹出现在皮肤最细嫩、被他啃咬最严重的颈部,他发现后很惊讶,说她真是吹弹可破的娇娃娃,又说像豌豆公主,真怕把她弄坏了。

&ep;&ep;她心下好笑,这个文盲,居然还知道豌豆公主。

&ep;&ep;她当时嗔怪说,你以后别这样用力,很疼的。他点头。紧接着说,力还是要用的,不过要用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。说话时眼里和语气中那种坏坏的味道,让她心如小鹿般,乱撞个不停,脸颊竟然比昨晚癫乱时还要滚烫。

&ep;&ep;他还问别处有没有,她死活不肯给他检查。

&ep;&ep;除了后知后觉的害羞,她还知道,那无异于点火。

&ep;&ep;等她回到家脱衣查阅时,有些已经变成淤青。

&ep;&ep;胸口,腰侧,膝窝,还有……她细细的数着,回忆起黑暗中他粗重滚烫的呼吸,大得惊人的手劲,掐得她很疼,却没法让他停止。他的力道里有疯狂,有渴望,也有克制,无一不是爱的具体呈现。

&ep;&ep;水温略高,热气蒸腾,钟浅浑身泡得发红,连睫毛也沾了水汽。

&ep;&ep;他问她还好吗?

&ep;&ep;怎么可能好。

&ep;&ep;一路上他接打电话,她则是默默回忆。

&ep;&ep;回忆意识模糊时的一些残片。那种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恐慌,还有耻辱,还有幻觉,有一瞬间,她觉得亲吻着自己的就是他,她的一切敏感都由他开发……越想越后怕,如果那时秦岳没停下……

&ep;&ep;她自认还算明事理,可刚刚却心生怨愤,原来她在他心里的分量还比不上他的事业。她甚至怨起他们之间的关系,如果不是该死的避嫌,她就可以跟他去公司,他忙他的,她只要在他身边就好。

&ep;&ep;妈妈的忽然现身,更是添加几分戏剧性。让她想起网上一句话,大多数女人都会觉得自己对某个男人来说是最特别的,但这其实是个错觉。

&ep;&ep;她从未质疑过他对她的感情,她甚至不像他那样介意亲情和爱情的界限,在她心里,只要没有血缘,不会生出不健全的小孩,只要他们深爱,那就在一起。

&ep;&ep;她从未想过,如果有一天她不再是她,这个有着洁癖的男人,会怎样。

&ep;&ep;这一刻,她忽然有些理解,为何妈妈这些年只是徒劳地抓着婚姻的空架子,却不肯放下自己的架子去具体做些挽救。因为越是亲密,越是无法忽视哪怕纤毫的瑕疵。越是在意,越是容易作茧自缚。

&ep;&ep;眼底忽然酸涩,钟浅身子滑下去,闭气,把脸埋进水里。

&ep;&ep;方莹上楼后,视线飘向钟浅房门。迟疑了一下,鞋尖还是转向自己卧室。

&ep;&ep;昨晚讨论店面装修方案又忙了个通宵,她现在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,只想泡个热水澡,点上香薰,狠狠睡一觉。

&ep;&ep;老话说的好,万事开头难。每当她又犯老毛病,萌生退意时,就想起那晚钟浅在衣帽间里的一番话。她心说女人活到自己这份上真是够了,自己抓不住的男人,被长大后的女儿夺走,回头又来教训她这个妈。

&ep;&ep;悲哀的是,又被她句句说中。

&ep;&ep;好在这么多年来,她的“不务正业”也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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