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&ep;&ep;卫砚不敢说话了。
&ep;&ep;陈淮没再搭理卫砚,他的目光不由自主飘到了闽王殿下的车驾外。
&ep;&ep;一个女侍卫正在为他驾车。
&ep;&ep;那是纪玉蕊。
&ep;&ep;许是安王的计划失败愤而转向太子,亦或者这是早就安排好的。太子萧允炜在晖州行刺案后,慢慢开始视物模糊,等到如今,已经认不出人了。
&ep;&ep;东宫清缴余党,诸多人被抓获,独独纪玉蕊了无音讯。
&ep;&ep;就在萧向忱打算追查时,萧允炜拦住了他。
&ep;&ep;萧允炜在晖州就已经知道了纪玉蕊的身份。
&ep;&ep;他不能接受一个伤害自己亲人的女子,可又不愿意伤她,故而他甘愿替她受罚,这双眼睛,是他情愿赔的。
&ep;&ep;若是以前,纪玉蕊再次找回来时,陈淮一定会杀了她。
&ep;&ep;可如今……
&ep;&ep;纪玉蕊当着他和萧向忱的面,喝下毒药,毁了嗓子,自此天下第一的歌姬不能言语,只为陪在萧允炜身边而不被他认出,同他一起去闽地受罚。
&ep;&ep;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,生者可以死,死者亦可生。(注1)
&ep;&ep;陈淮如今彻底懂得了。
&ep;&ep;风渡和洧川,荡起波纹。
&ep;&ep;水边草庐三间,最后面是一个墓群,其中一个坟茔,是姜弦的。
&ep;&ep;“侯爷,还要挖吗?”
&ep;&ep;陈淮立于西风之中,被卫砚一问,偏头看了过去。
&ep;&ep;这座坟茔,如若迁开,姜弦的生死就真的有了定论,连个幻想都没有了。
&ep;&ep;陈淮到口的话收了回去。
&ep;&ep;他定定看着水泽大地、风扶芦苇,长叹一声,“是个适宜之处。”
&ep;&ep;“不挖了。”
&ep;&ep;陈淮停了片刻,忽道:“自今日起,把暗卫派出去,去寻她。”
&ep;&ep;卫砚和身边随着陈淮的人具是一愣,这、这、夫人都死了,怎么去寻。
&ep;&ep;难不成夫人没死?
&ep;&ep;陈淮看了卫砚一眼,他自己也不知道,只是觉得如果她骗了他,那即便知道她是活着的,也好。
&ep;&ep;一年找不到,就两年,年年找不到,等他死了,也就停了。
&ep;&ep;等一切完成后,陈淮便没有在再纠葛,而是径直回了京都。
&ep;&ep;所有的事如同告一段落,他没再做出格的事情,反而养起伤来。
&ep;&ep;次年春暖,不信神佛的陈淮又像是信了一次,在佛堂三跪九叩,迎了一颗佛珠,串成了链子,牵绊在了手上。
&ep;&ep;萧向忱笑他,大楚杀神,竟成了佛子。
&ep;&ep;陈淮不予理会。
&ep;&ep;他去后山风信林取了姜弦的心愿。
&ep;&ep;她想要的,他自会帮她一一实现。
&ep;&ep;一年丧期过,眼看着唯一的外甥已经过了二十五岁,但未有妻妾、未有血脉,敬元帝又开始发愁。
&ep;&ep;只是经过陈淮震惊京城似的轰轰烈烈的剖白,敬元帝也有些拿不准,特意将陈淮召进宫中。
&ep;&ep;陈淮道:“我已派人去寻阿弦,如若寻得,我会再次求娶她,如若寻不得,那我就年年岁岁找下去。”
&ep;&ep;“如若在此之前,我又娶妻妾,她会伤心。”
&ep;&ep;敬元帝虽然觉得这孩子太拗,但还是好言相劝,小心试探:“如若她真的死了呢?”
&ep;&ep;陈淮道:“一年丧期如何够。若我死,她怕是要守三年。”
&ep;&ep;敬元帝一拍手:“好,三年后,你必须要为自己打算了。”
&ep;&ep;三年后,勤政殿内,已经晋封的宣平郡王陈淮立下军令状,请求平定南疆,不定不回。
&ep;&ep;这下,敬元帝才知道他的这个“打算”。
&ep;&ep;只是南疆平定势在必得,敬元帝思忖良久,为江山大计,最后还是允了陈淮所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