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“行行行,谢谢你咯。”那男人无奈道。说着就扛起筐子,将个脸大的红薯递给张铭,就大步朝张家走去。

&ep;&ep;回到家里,琳娘喜道:“相公,赚到了呀,这个筐子新的时候要十五文一个呢,现在这个虽然不新,我看结实的很,正好家里的筐子不大好了,可以换了使。”

&ep;&ep;张铭微微笑了,和琳娘分食了红薯,他一想到制作豆腐需要的各种工具又头疼了起来,借口要在院子里走几步,让琳娘独自在屋里做针线。

&ep;&ep;走到这家里的地窖里,他一看,还是很大的,只是空落落的,没什么东西,只有还堆着的一些陈年烂谷,已经不能吃了,地窖角落里堆放着几只破旧的藤箱,他走近了看,里面一堆灰,也没什么稀奇的地方,完全没发现有什么可以用来做豆腐的木板、麻布。倒是藤箱的里面还有一个黑漆漆的小箱子,箱子落了锁,锁上已经锈迹斑斑,一副至少几十年没动过的样子,地窖太黑,张铭看不清楚,拿起了箱子就爬了出去。他掂量着箱子并不重,但能感觉出里面还是有东西的。

&ep;&ep;出去了之后,日头还早,张铭走进他和琳娘的厢房,就着日光一看那只箱子,已经厚厚一层灰了,忙招呼琳娘:“琳娘,去打些水来,我们看看这里面有什么。”琳娘早就注意到张铭神秘兮兮的抱了只黑漆漆的箱子进屋,手里针线却没停,听到张铭这句吩咐,连忙取了脸盆来,好在他们屋外就备有水缸,她舀了一大瓢,又拿了厨房的丝瓜筋,干净利落的帮忙擦洗起了箱子。

&ep;&ep;直到脸盆里的水都发乌,箱子才逐渐显出了真容,纹饰精致,木质细腻,又显出了这张家当年的几分底蕴来,张铭面上不由露出几分期待,虽然自己也有些计划,但目前这没钱的窘境对他来说实在是压力太大了。

&ep;&ep;箱子的锁当初虽然结实,但在阴暗潮湿的地窖呆了几十年,铜芯早就松了,张铭伸手把芯子一抽,将箱子的盖子轻轻一掀,里面的红绒衬布还是簇簇新的,躺着一只锦囊,绣了麒麟,十分华丽,打开一看,虽然心里有数,张铭还是不由的高兴。里面是一把浑圆漂亮的金豆子,还有一大一小两枚碧绿的平安扣,十来颗光洁细腻的珍珠,一对白玉貔貅,两支口衔宝石的金钗,一对蝴蝶金钿,两枚镶着猫眼的赤金戒指,如果没猜错,这应当是原先张铭那位曾祖母的锁麟囊。

&ep;&ep;在他的记忆里,只记得张父曾说过张铭的曾祖母出身高贵,虽然家里亦是清流,家底还是有些的,阴差阳错才不得不下嫁当年张家的庶子,那之后不久两人就迁移到了这沧州郊县,后来出了人命官司,张铭的曾祖父母二人一个才子一个佳人,不懂经营,才一路败落下来。不过前事如何现在的张铭毫不在意,有了钱才能放开手脚赚更多的钱,他虽然疑惑为什么张父张母没发现这锁麟囊,不过现在正好便宜了自己。

&ep;&ep;张铭转头看了看琳娘,小姑娘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金银珠宝,已经呆了,他收起箱子,将那锁麟囊捧到炕上,牵着琳娘的手坐好,便道:“这应当是我曾祖母的嫁妆,按理是不能动的,不过咱们现在先借着这些金豆子用一用,度过了这一段再放回去。”他又挑拣了一番,将那个大的平安扣挂到琳娘脖子里,说道:“我现在没钱给你置办这些,暂且让曾祖母保佑你平安吧。”

&ep;&ep;琳娘懵懂的点头道:“那咱们可要努力些,早日还上才行。”张铭笑着点头,将锁麟囊里的金豆数了出来,正好一百零八粒,差不多有十两黄金,复将锦囊和箱子塞到了床板下的暗格里,用铜锁锁了,这才安心。

&ep;&ep;有了这么一桩喜事,两人心里都松快了不少,琳娘又去村头磨坊那称了几斤面粉和大米预备做晚上的饭蔬,张铭则拿了本《大学》在书房里装模作样,心里直盘算来钱的方法。

&ep;&ep;黄金虽然有十两,但换算起来也就将将一百两,哪里够花呢,何况这孙家村里的人都知道张家已经败的不能更败了,总要有个来钱的渠道细水长流起来才行,他心里还是偏向于做豆腐,只需要打些器具,别的他心里都有数,至于制玻璃、做葡萄酒什么的他虽然想但是不会也没办法。

&ep;&ep;取了尺和毛笔,就着黄草纸就作起了图纸,到黄昏时分就做的差不多了,可惜那一手软塌塌的毛笔字,实在是不能看。张铭不由冷汗直流,被人知道张秀才的手书一下子变得这么丑,不死也要脱层皮,他一贯谨慎,从来不觉得古人智商低。可是现在赚钱要紧,就先推脱成自己病愈未久,贫弱无力吧。

&ep;&ep;张铭画成了图纸之后,就搁在一旁晾干,闻到一阵饭菜香,期待从心里油然而生,吃了两顿玉米、一顿红薯,这下该吃上大米了吧!等过几天他把豆腐做出来,配上鱼头做汤,想想都觉得十分美好。等到琳娘在厨房唤他吃饭,他都颇有点欢欣雀跃了。

&ep;&ep;看到桌上的三碟菜,还有两碗大米粥,这些原本对于张铭来说很平常的东西让他满意的不得了,考虑到张铭久病初愈,琳娘把粥煮的很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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