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吃年夜饭外加守岁，老太太给几个孙子女都发了压岁的红包，又额外给蒋明珠和蒋志飞一人一只白玉坠子，说是去郊外灵云寺求的，找高僧开过光。
&ep;&ep;往年这种额外的压岁礼多半只会给蒋志飞一人，今年老太太却刻意添上了给蒋明珠的一份。蒋明珠对其中的原因心知肚明，只淡淡道了谢，伸手接过了。
&ep;&ep;老太太又要两人一左一右坐到她身边，倒把蒋云和宋薇都换到了第四第五的位置。
&ep;&ep;蒋明珠不动声色，正要依她所言去换位置，聂玄却阻止了她：“方才送东西，可以只给你俩，毕竟同样拿东西的只有你们这些孙辈，你是嫡孙女，他是唯一的孙子，跟你得一样的待遇，倒也勉强说得过去。现在是一大家子，你父母都在，让你那个弟弟坐到老太太身边，把你母亲置于何地？”
&ep;&ep;蒋明珠很快就反应了过来，起身谢了蒋老太太，却并不过去，只一欠身道：“孙女不敢，应该请爹和娘上座。”
&ep;&ep;老太太正拉着坐到身边的蒋志飞说话，闻言笑容便是一僵，勉强道：“不碍事的，都是自家人。没那么多规矩。”
&ep;&ep;蒋明珠一笑：“祖母体恤，本不该辞的。只是近来本就有不少关于咱们家的闲话。若是我和志飞坐过去，又被哪个不开眼的传出去，说不准要说咱们家长幼不分，嫡庶不明了。还是请爹和娘坐到祖母身边吧。”
&ep;&ep;她这话说得漂亮，又踩住了柳氏的痛处。柳氏脸上一红，瞪了已经抓起筷子的蒋志飞一眼，示意他回到下面的位置来。
&ep;&ep;话说到这个份上，蒋云自然不好再拒绝，和宋薇一左一右坐到了老太太边上。
&ep;&ep;蒋明珠低头喝了一口甜米酒。在心里道了一声谢。
&ep;&ep;聂玄笑笑：“举手之劳，不过可有谢礼啊？”
&ep;&ep;“举手之劳后边，一般不都接不足挂齿的么？殿下怎么不按常理说话？”蒋明珠反驳了一句，也笑了：“殿下想要什么谢礼？”
&ep;&ep;聂玄犹豫了下，似乎觉得有点难开口，这会儿功夫蒋明珠又喝了一口米酒。聂玄到底是忍不住了，无奈道：“能别喝这个么？甜腻腻的，实在不喜欢。”
&ep;&ep;蒋明珠没想到他说的“谢礼”就是指这个，手上动作一顿，忍不住笑出了声，好在边上碗筷碟盏磕磕碰碰的，也没有注意到。她飞快地又喝了一口，才放下了杯子，笑道：“好吧，不喝了。殿下想喝什么？”
&ep;&ep;“梨花白。”
&ep;&ep;“呃，”蒋明珠犹豫了下，想到聂玄这些日子以来对自己处处提点，还是答应了：“那一会儿回去我喝一点，不过真的只能喝一点，不然估计就该醉死了。”
&ep;&ep;☆、第十章沈家提亲
&ep;&ep;第十章沈家提亲
&ep;&ep;蒋明珠当真喝了点梨花白。她们院子里没有这个，她还特地上厨房去要了一点儿。
&ep;&ep;聂玄虽不是个贪杯的人，酒量却是非常好的。但蒋明珠显然没有这样的天分，她陪母亲守了岁，关起门来只喝了一小杯，就已经有些迷糊了。
&ep;&ep;聂玄本也没打算让她喝多少，看她颇有点“一杯倒”的架势，想着她明天还得出门拜年，正要跟她说别喝了，就听得碰的一声，她已经趴在桌上了。
&ep;&ep;聂玄眼前一黑，顿觉无奈，没想到她竟就这样趴着睡着了。他唤了好几声，蒋明珠似醒非醒，似乎是嫌他太吵，一手枕在脸下，抬起另一手压住了耳朵。嘟哝了一句“别吵”。
&ep;&ep;这倒是惹了麻烦了，聂玄怕她这样睡到第二日要着凉，索性肆无忌惮地拔高了声音，蒋明珠捂着耳朵哼哼，似乎是在疑惑这声音怎么越来越大了。
&ep;&ep;聂玄又说了一遍“去床上睡”，好容易把她弄醒了，看着她撑着脑袋想了很长时间才拖长声音“哦”了一声，迟钝的样子完全没了平日里的聪敏，终于忍不住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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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p;&ep;蒋明珠迷迷糊糊地睡到了早上，睁开眼的时候还觉得脑子里嗡嗡的一团声音。坐着发了好一会儿呆，终于蹦出来一句话：“你以后再也别骗我喝酒了。”
&ep;&ep;聂玄笑：“你喝起来倒是挺爽快的，酒到杯干，看着像千杯不醉的架势，结果一杯就倒了，怎么都叫不醒。”
&ep;&ep;蒋明珠有点懊恼地揉了揉额角：“别说了......”
&ep;&ep;大年初一，照例一早要去给蒋老太太拜年，蒋云倒还顾着点面子，昨夜虽是歇在柳氏那里，却一早就过来了，等着宋薇母女一起去了老太太那里，一家人看起来竟也一派和乐。
&ep;&ep;原本母亲尚在，蒋敏也是要过来拜年的，两家同在京中，离得也近，往年沈凌和蒋敏多半是早上在家陪沈老相爷，下午就会过蒋府来一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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