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纤细的手指,轻轻抚过秦岳胸前的伤口,林百灵美丽的大眼中泪光盈盈。

&ep;&ep;一个、两个、三个、四个……数着数着,一股深沉的悲伤袭上了她的心头。到底是怎样凶险的生活,会在一个如此强健的男人身上留下累累伤痕?到底是怎样的信念,让一个男人在付出如此代价后依然无怨无悔?

&ep;&ep;触目惊心的伤痕,像锋利的刀刃,刺伤了年轻女孩的心。她突然觉得,她与秦岳仿佛一直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。世界的这边,是繁华都市的灯红酒绿,世界的另一边,是生死战场的枪林弹雨。她爱的这个男人,一次次侥幸活着归来,但下一次,他还会那么幸运吗?

&ep;&ep;对军营来说,秦岳不过是平凡的一兵,但对她来说,他是她的整个世界。她无法想像,当世界轰然坍塌的那天,她是否能承受住心碎的悲伤与凄凉。

&ep;&ep;无论如何,我都要带你离开这里。我不要你做英雄,我只想和你一起作个凡人,平静地相守到老。这一刻,林百灵的心中,生出强烈的渴望。

&ep;&ep;“没吓到你吧?”秦岳看着她,微笑道。秘密,终是藏不住的,尤其是面对自己最亲近的人。

&ep;&ep;“瞒得真好啊。”林百灵一脸嗔怒,手指轻轻在他胸口戳了下。想起某人亲热时迫切关灯的情形,她的脸上突然飞起了两朵红云,低头靠在了秦岳的胸口。

&ep;&ep;“我不想你为我担惊受怕。”秦岳抚着她的秀发,无奈地叹道。帅气英武的军装下,总是藏着不为人知的辛酸,不能为外人道,也不能让最亲密的人知晓。因为在世人眼中,军人必须是铁汉,而在亲眼眼里,他们是最大的依靠。

&ep;&ep;“可以跟我讲讲它们的故事吗?”林百灵仰头望着他,目光明亮。这是伤痕,已经成为了过去。靠在秦岳身上,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他的味道,她突然不再害怕,好奇地想知道那些伤究竟是怎么来的。这一刻,它们是荣耀与功绩的象征,她为他感到骄傲。

&ep;&ep;“这个,是读军校时在野外生存训练中留下的;这个,是在爱沙尼亚特种兵大赛中留下的;这个,是在特种精英西非丛林战比武中留下的……”秦岳牵着她的手,温柔地讲述着。

&ep;&ep;当然,他说的并非全是实话,一些危险的任务留下的创作,被他说成了比武的结果。对于年轻的女孩们来说,这世界应该是美好的,没有血腥,没有杀戮,没有战争。善意的谎言,是为了留住幸福,如同军队的存在,是为了守望和平。

&ep;&ep;歌里唱道,“军功章里,有你的一半,也有我的一半。”可是有几人知晓,熠熠生辉的军功章里,不仅有军人滚烫的血,还有爱人苦涩的泪。

&ep;&ep;“我听过一句话。每一道伤痕都是战士的一枚军功章。亲爱的,我为你骄傲!但是,我不想再要它们了。你可以不可用这些军功章,换回一个只属于我的你?”林百灵听完他的话,喃喃低语道。

&ep;&ep;“好。我一定尽力!”秦岳心中一软,拍了拍她的肩膀,点头道。

&ep;&ep;曲终有尽时。军旅乐章再激昂,总有落幕之时,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罢了。

&ep;&ep;韩正风要离开,张大雷要离开,现在也许该轮到他了。

&ep;&ep;另一间病房内,韩正风与雷豹正激烈争论着。

&ep;&ep;“豹头儿,我的事真不用你操心!”尽管身上裹满了纱布,尽管伤势还很严重,但醒过后的韩正风,声音依旧中气十足。

&ep;&ep;“那我他么是瞎操心了?”雷豹愤然望着他,恨不得把这个兵一把抓起丢到操场上去滚个几十圈。

&ep;&ep;“豹子儿,我不是不领情,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。我坚决要求转业,希望组织能够批准。”韩正风无法接受雷豹的安排,去其他部队里养老。他是个战士,他的半生都在战斗中度过。既然不能继续留在猎鹰,他渴望进入另一片天地继续战斗,去开创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。如是,才能不负军旅,不负本心。

&ep;&ep;“让你去其他部队,不是我个人的想法,是张副司令的意思!”雷豹抬出了尚方宝剑,“战区部队需要你的知识你的经验你的本领,年轻的官兵需要你这样的老兵为他指路!”

&ep;&ep;“我所有的本事,都教给了猎鹰的官兵。我把我的所有,都献给了这支部队,我不想在对它的思念中度过我的余生。豹头儿,我的心情你是懂的,对吧?因为我是你带来的兵啊!”

&ep;&ep;韩正风的眼神中有莫名的痛,直刺雷豹的心,让他久久无语。这个将毕生都献给了军营的可敬老兵,怎么会不懂?他只是不舍得啊!

&ep;&ep;“你走后,谁来接替你?”雷豹问道。他的心中其实已有了中意的人选,但他的选择势必会引起极大的争议。而且,那个人的转业报告,他已经批准并上报到了军区。

&ep;&ep;“秦岳。”韩正风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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